没有人能一直顺顺利利地过完这一生。生在帝王家,便是钟离啻这一生,最大的不幸。
“钟离啻不求什么回报,但是也无怨无悔。”
钟离啻听完初如雪的话,立刻说道。
他不悔,是因为这一路上,有她。
钟离啻将隔在他与初如雪之间的团子从皮毛那里提溜起来,那东西被猛然惊醒,吓得大叫。
初如雪看着钟离啻这行径,不悦地皱眉。只见钟离啻将团子扔到身后,然后靠近枕头另一边,伸手抱住了初如雪。
初如雪被钟离啻这一举动惊讶到了。她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反应才是正确的。
踢开?他身后还有团子,那东西看着可不像是能承受钟离啻这身形重量的,况且那样的话动静会很大,惊醒了人就不好了。
那怎么办?和他交涉?这不是笑话么!
于是开始无声地挣扎抗议。
“你放手!”初如雪觉得似乎是地龙烧得太旺,这屋子里似乎有些热。
还是钟离啻这个人比较热?
那话说得冷气森森,却依旧没降下屋里的温度。
“别动,”钟离啻将挣扎的初如雪抱紧了,在她头顶,呼着温热的气息,“让我抱抱你!”
这话说得很温柔,并不似钟离啻平常那般嬉皮笑脸。
初如雪果然不再动,任由他抱着。
这样的场景,在初如雪看来十分不可思议。她怎么会允许钟离啻这样对待自己?
是自己平时对他太纵容了?似乎也没有。
初如雪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动也不能动,只这样任由他抱着。
钟离啻稍稍低头,轻轻嗅着初如雪头发上的气息。那味道很清爽,像她这个人一样纤尘不染。
因为下雪的缘故,这夜里并没有月亮,所以屋子里漆黑一片,钟离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初如雪头上的发际线,然后他拿过来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这一生,能与你这样相拥而眠,已是钟离啻最大的幸运。
就算是拿以后所有的幸运来换取这一刻,钟离啻也觉得是值得的。
钟离啻这样的动作叫初如雪有些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呼吸了。
她想起那日在明湖水里,钟离啻给她渡气的事情。
两个人这样紧紧相拥,似乎真的很热。初如雪将头埋到最低。她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困吗?”钟离啻突然问初如雪。
初如雪稍稍抬头,有些局促。
“你这样我睡不着。”初如雪没有看钟离啻的眼睛,只说了这样一句。
钟离啻却抱她抱得更紧了:“就这样睡,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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