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五年冬
落加蓝狐疑地看着血川,思前想后还是不明白这血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中落氏君染的钱财,那现在不是应该讹钱么?想取落加蓝的性命,那现在废什么话?看中落氏君染的权势,那是在大渊,又不是在胡奴,这有何用?
“我听说,你们中原的有钱人都爱养一些艺人,管那些人叫‘优伶’?不知道落大家主会些什么曲子,我这里有上好的马头琴,可以给您试一试。”
血川慢慢走到落加蓝面前,微笑着,用一根手指挑起落加蓝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
廖梦溪并不知道血川所谓“优伶”是什么,她看着那血川的眼神,似乎很凶狠,于是上口去咬那人。
血川没想到那小姑娘会突然发难,来不及准备便被狠狠咬了一口,手腕出血。
于是怒从心起,抽刀去砍落加蓝的身后。
这时,那原来看着弱不禁风的男子,突然跃起,在血川来不及反应时,将什么东西抵在血川的咽喉处。
“原来你会武功啊!”
血川的手停下,看着落加蓝,微笑着。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稍微会些拳脚,那要被你们这些觊觎者欺辱到什么时候!”
落加蓝说着,将那手里的利器更进一步,血川的脖子里渗出血来。
“呵呵,”血川这时才感受到,落加蓝手里的东西并不是匕首之类的利器,只不过是个簪发的小簪子,尖的那一头稍稍入肉,他便不能动,“都说落家主是这天下最温柔的男人,生了一副天下第一的美丽面容,却不想原来也这般狂暴!”
在胡奴的营帐里这般作为,果然是胆大包天!
当时那情景,落加蓝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毕竟廖梦溪只是个孩子,为了他的事情被血川杀害,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况且落加蓝觉得自己也做不到那般冷血。
“我向来恩怨分明,”落加蓝伸手捏住血川的脖子,“若是对我好的人,那便是倾尽我落氏君染也要报答的,若是想害我,或者我身边的人,那我落加蓝也定当十倍奉还!我的温柔只给我认为该给的人,像血川王子这般狂暴的人,那自然也须得用些狂暴的手段。”
落加蓝那簪子再入肉几分,冷然道:“不知血川王子,是惜命爱命之人,还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问心无愧?”
血川这时感觉到稍稍有些疼痛,那血顺着脖子流向胸膛,看着到底可怖。
“我原来不喜欢威胁人,”落加蓝继续道,“所以现在似乎威胁的手段也不怎么成熟,除了拿王子最值钱的东西来交换,也没别的手段,希望王子不要嫌弃,只好好同我谈判。”
这话听着不是威胁,其实是极大的自负了。落加蓝身为落氏君染的继承人,自己说“不会威胁人”,那便是极自负地说自己没必要学那些东西,就算眼前的人是谁,都不太可能将威胁到他。
哪怕在胡奴的大帐里。
血川知道,落加蓝是商人,自然是要以利益为先,哪怕是命,他也能给你待价而沽。
“血川王子,您可是考虑好了,是要您这条命,还是要我给您放几滴血?听说漠北这边,只要把身体里的血放干净了,便可以做干尸,您这一副皮相,应该值不少钱。”
果然是商人!
“好,”血川宇因为不能动,没有看落加蓝的样子,只道,“如今这技术进步不少嘛!”
这话说得调侃,落加蓝却是一笑:“您还是先放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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