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五年末
钟离啻不知道,也不明白,明嘉帝为何要故意隐瞒昭仁皇后和朝明公主或者的消息,反而对外宣布她们双双死亡?
老王爷看着钟离啻,道:“当初初氏一族犯下过错,昭仁皇后难免受到牵连。只是皇上对昭仁皇后关切太深,便叫封锁了消息。昭仁皇后并不知晓初氏一族的祸事。初氏一族落水,自然有诸多曾被初氏一族打压的,那些人买通凌渊阁的宫人,叫昭仁皇后知晓了初氏的事情。昭仁皇后本来怀着身孕,猛然知道这些,便致早产。当时情况危急,为父我也在宫里。后来听宫人说,皇上叫了顾家的人,保住了皇后和公主。”
“只是第二日皇上便传来旨意,昭告天下,昭仁皇后珠胎毁月,于七日后葬于皇陵。后来凌渊阁的宫女寺人被暗杀,这事情便再无人知晓了。”
“后来南疆乱起,我便被派往南疆平乱,再没有见过皇后和公主,也不曾听说其他。”
老王爷叙述完这段,摇着头:“世事难料。如今转眼二十年,公主都已经那般大了。”
钟离啻这时没有再问。
这一切,果然都如他所料,昭仁皇后的女儿,并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渊都。
那么昭仁皇后既然没有难产而亡,她又是怎么死的?
老王爷自然看得出钟离啻的疑惑,于是道:“昭仁皇后本是仁善之主,又是初氏一族的家主。若是知晓自己的家族遭此灭顶祸端,而且是皇上亲自下令绞杀的,岂能独活?”
钟离啻一怔。昭仁皇后违背初氏一族不能入宫的祖训,嫁给了明嘉帝,必然是爱惨了明嘉帝的。
她身为初氏一族的家主,家族遭受灭门之祸,还是明嘉帝亲自下令的,这般打击,任是谁都会受不了吧!
钟离啻想到初如雪眼里总消散不去的伤,和那段莫名的悲凉,这时似乎变得更清晰了。
看着钟离啻那失落的脸色,老王爷突然叫了家仆。
“找人去地窖,把最下面那两坛紫缎泥封的酒拿出来,温热些,送到这房里。”
家仆看看老王爷,又看看钟离啻,为难道:“王爷不是说笑吧,小王爷不是还带着伤呢么,喝酒对伤口不好吧?”
老王爷瞪一眼那家仆:“你只去拿酒,旁的便不必再问!”
于是家仆便颠颠地去了。一会便把那酒拿过来。
那坛子并不像钟离啻想象的那般江洋大盗使的大坛子,只是两手虎口张开便可指间相触的那种小坛子。
这两坛,若是倒在大些的碗里,恐怕只勉勉强强凑够三碗便多了!
老王爷把那酒拆封,钟离啻便闻到一股清冽的落日红梅香,并着这酒,更显酒的甘冽。
“这还是二十年前封在酒窖里的。本来是想在你大婚时给你做交杯酒的,现在想想,到底是个仪式,还是这样喝了,倒不浪费。”
钟离啻有些意外。
落日红梅,便是能得一两年的都算是珍藏。
二十年的落日红梅酒,这一杯几乎可以和一两黄金媲美了!
只是现在钟离啻倒是不心疼,仰头便喝了那酒。味道和曾经在扬州喝初如雪喝过的几乎一样。
只是这酒似乎是存着的时间太久,都带着些苦味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