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市长无言以对,其实,他也想痛骂司徒,真是个草包,竟然把人看跑了!这人跑了,狂风暴雨之夜,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会,大批警察进来,开始在各个房间勘察搜查。
又过了一会,外面江边的武警指挥官回来报告:“报告,全部仔细搜查完毕,没有发现疑犯!”
梁市长一听急了:“这——这可怎么办?就这么让他跑了?”
梁市长是真急了,人跑了,自己怎么向全市人民交代?总不能新闻上说,爆炸案破了,疑犯是潘副市长,但是他跑了!这事如果真这样发布出去,岂不成了一个大笑话!
副厅长斜眼看了梁市长一眼,接着转向司徒浪子:“浪子同志,马上紧急发布命令,封锁兴州所有高速公路和国道、省道出口,设卡检查,在汽车站、火车站安排好检查人员,同时,汇集市区所有治安摄像视频,分析查找……”
司徒浪子急忙开始安排。
接着,副厅长对身边的一名工作人员说:“把手机发还给大家吧。”
梁市长结过手机,开机,一会开始查看短信,看了一会,突然失色:“他下午3点多给我打电话了,这里有提示信息……”
刚说完,司徒浪子也走过来:“他下午也给我打了……”
“还有我,”政法委书记拿着手机过来:“他也给我打电话了,我手机里有提示……”
副厅长一听,使劲拍拍脑袋:“不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是我们集体关机造成的恶果,他一定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想打电话试探询问消息,结果挨个都没打通,引起了警觉……唉——失策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呢?我真蠢!”
大家一时都无语,默默地站在那里。
梁市长突然脑子里涌起一个念头,既然潘唔能能给他们打电话,那么,他会不会给书记打电话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梁市长一阵心跳,如果打的话,书记会怎么和他说呢?
正琢磨着,梁市长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书记打来的。
梁市长不敢怠慢,忙接听电话。
“你们的行动进展如何?”电话里传来书记平静而淡淡的声音。
“没抓到,他——他跑了!”梁市长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跑了?真的?”电话里书记的声音嗓门突然提高了几个分贝。
“是啊,跑了!”梁市长回答到,他捉摸不透书记此刻是什么心情。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一直在监视的,竟然让跑了!”书记在电话里突然勃然大怒:“你——你让我如何向省里交代?”
梁市长脑子这会有些发懵,他弄不清书记他妈的到底是真生气还是装逼在瞎咋呼,一时也无法回答书记的话,只是说:“我们正在安排抓紧搜捕!”
书记在电话里沉默了片刻:“那好吧,有什么消息,随时给我汇报!”说完,书记挂死了电话。
半夜的时候,陈瑶又一次被噩梦惊醒。
陈瑶摸摸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伸手打开床头灯,兵兵正光着屁股趴在自己身边酣睡,两只小办膊抱着自己的右臂。
房间里的空气很凉爽,设定温度35度。
陈瑶轻轻将自己自己的胳膊从兵兵的怀抱里抽出,将兵兵翻过来,让他仰面躺着,然后,给他盖上毛巾被。
看着兵兵香睡的样子,陈瑶心里稍微觉得安稳了一点,刚才在激烈撕扯、蹦跳的心慢慢开始平息。
陈瑶定了定神,确认刚才自己做的是一场梦。
陈瑶坐起来,靠在床头,刚才睡梦中的那可怕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
陈瑶又梦见了张伟带领小冰和扬扬逃离兴州的那个狂风暴雨之夜,在电闪雷鸣之中穿梭在群山里的惊险场面在她的梦里不断闪回,后面,追赶的人开始是王军和四秃子,随后,突然变成了潘唔能,张牙舞爪,拿着一把枪,边放枪边追赶……
后来,双方互换了位置,变成了张伟追赶潘唔能,在望不到边的黑夜里,在同样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中,张伟瞪着发红的眼神,恶狠狠跟在潘唔能后面,几乎伸手可及……突然,潘唔能迅速转身,举枪对准正扑上来的张伟……
就在枪响的那一刻,陈瑶在噩梦中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瑶想起刚才梦中的情景,不由心惊肉跳,忧心忡忡。
虽然知道现在的张伟做事和思想都是成熟的,有理智的,可是,只要张伟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不能亲自看着他,总感觉到不踏实,总是觉得他会惹事,总是心不由己地担忧和挂念。
陈瑶轻轻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正是午夜12点整。
现在,张伟应该在睡梦中了。
陈瑶觉得这会不应该再打搅他睡觉了,可是,心中的那种隐忧总是不能消散,总是萦绕在自己的脑海里。
陈瑶思忖片刻,终于给张伟发了短信:“儍熊,我又做噩梦了……”
陈瑶给张伟把短信发出的时候,张伟正坐在出租车上,在暴雨下的高速公路上疾驶,紧紧盯住那辆绿色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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