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能够站在青稚的面前,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他就是她的爹爹。
但是青稚还在往后退,一直退到院墙那,期间,一双大大的眼睛睁得很亮,又仿佛泛着一层水汽。
青稚忽然吸了一下鼻子,低下头从书袋里取出手札,一个字一个字很认真地写,写的时候,手没有发抖,可垂着的睫毛颤抖得厉害,所幸低着头没被看到,写完了,青稚抬起头,给他看——青稚不要你。
青稚不要温柔叔叔。
青稚也不要爹爹。
“爹爹”这二字,总是会惹数暖难过。
每次,数暖都会因为爹爹哭了。
青稚不要数暖难过,不要数暖再为了爹爹哭了。
晟千墨微微一怔,仿佛也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比在打仗的时候受伤了还要痛,比四年前被南戎士兵欺辱的时候还要痛,那时候是有信念的,有着无论如何都要咬紧牙关哪怕流着血也要扛过去,因为他要回家。
可青稚说不要他。
青稚不要爹爹。
晟千墨还在微微牵了一下嘴角,声音低缓地问小家伙:“为什么啊青稚……”
小奶猫也趴在台阶上,软趴趴地摇摇晃晃着小尾巴,听到晟千墨讲话,也跟着软软地喵呜了一声,仿佛也在问青稚为什么。
青稚抬头看到了晟千墨身后的珩府的马车。
她看了看晟千墨,紧紧地抿了抿小嘴,愣是倔强得什么也不肯再说了,把手札放进书袋里,下了台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趴在台阶上的小奶猫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像是不舍得青稚小人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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