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想着,那边忠信候已经问起儿子具体的事情了,于是阮思齐便懊恼道:“我当时也没注意,只看到赶车的似乎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像妹妹的女人进了马车后,外面还有两个女子,对了,其中一个少女似乎长得极美,只是我的马当时速度快,一晃就过去了,再回头已经看不到,另一个就真是没看清。
唔,她们的马车是两匹高头大马,似乎还颇为神骏,一黑一枣红,青绿色的车厢壁,其它的,就没什么印象了,毕竟只是一眼而过,爹爹,你说……你说妹妹该不会……该不会是……是去了……什么……什么污秽的地方吧?”
话音刚落,阮思齐和忠信候爷的脸已经全都苍白了,因为阮思齐说的那个极美的女孩儿,让他们很容易就联想到青楼ā魁之类的人。因两人都陷入了十分不好的恐慌想象中,因此也没看到坐在一旁的小公爷也是脸色剧变。
一黑一枣红颇为神骏的高头大马,赶车的十七八岁少年,比较少见的青绿色车厢壁,极美的女孩儿……一颗颗汗珠从苏名溪鼻尖额头冒出来:这样的组合,怎么和阮云丝一家那么像?差别就是那家里是四个女人,这一次是三个女人,但芸娘不喜外出,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留下看家的,难道……真的会是她们?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苏名溪心中狂吼着,他连想都不敢想如果阮云丝就是阮明湘,自己要怎么办?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整颗心便都揪到了一起,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世事真是如此残忍,他是否能够接受那曾经给过自己无尽羞辱的逃婚女子,更不敢想即使自己接受了,父母和老太君以及家中所有的人要怎么接受?对于阮明湘,他有信心可以劝家里人一笑泯恩仇,但是若还要娶她进门,那真的是比登天还难,基本上就是想都不要想。
镇定,苏名溪,你要镇定……
拼命安抚着自己的情绪,苏名溪一向锻炼出的定力这时候终于显现出威力来,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面色,只剩下双手还紧握成拳,一边在心里拼安慰自己道:阮姑娘她们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来京城,就算来了京城,她们怎么可能不去国公府?不见见小白呢?对,只是巧合,全部都是巧合,一定不是阮姑娘她们,一定不是的。”
“侯爷,阮兄,我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有办,这就告辞了。”
即使心中巨浪滔天,苏名溪面上却不露出一丝端倪,见阮家父子一时无言,他知道两人对自己还是有些忌讳,更何况他也无心再在这里耗下去,因此站起身,抱拳拱手告辞而去。
阮侯爷和阮思齐亲自将他送到门口,阮思齐更是一直送出到大门外,这才回到书房,刚进门,就听老爹训斥道:“糊涂东西,你素来也算稳重,怎么今日却如此沉不住气?大呼小叫什么?怕人都不知道吗?”
阮思齐苦着脸道:“爹,我哪里想到小公爷他恰巧就在这里,不然我就是把嘴缝上,也肯定不会说出来啊。奇怪,往外走的时候,我见他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宁脚步匆匆……”
他说到这里,猛然面上变色,扑到老侯爷桌前小声叫道:“爹,小公爷该不会是嘴上大度,心里却还怨恨妹妹,听说她的行踪,就想杀人泄愤吧?啊呀这可糟了,我刚刚把那辆马车和跟她一起的人都说了出来……”
阮思齐正急得热锅上蚂蚁一般,就听老侯爷冷哼一声道:“我看你真是糊涂了,国公府岂是那样人家?若他们真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你以为爹的爵位还能保得住?”
阮思齐这才停了团团乱转的身形,站在当地深吸一口气,点头道:“爹说的是,我真是关心则乱了。只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老侯爷闭上眼睛,摇着头老泪纵横,喃喃道:“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先派人去找吧,不管怎么样,总要先找到人再说,若是……若是她真入了青楼,就……就派人……”迟疑良久,那个“杀”字却始终无法出口,最后只好无力挥手道:“就不要管了,任她自生自灭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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