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三位小姐脸上都有着不快的神色,她们还是花骨朵的年纪,而王夫人已经有了长孙。王家三位小姐同样如同装点过年的花树一般,满头的金玉钗子,三人都穿着鲜艳夺目的衣裳。江婉沐见过王将军,瞧着就象一位非常朴实的大叔。不过他的夫人明显象是暴发户,恨不得把家中的金银都往头上身上装点,同来的王家三位小姐,也是同样的装扮。王夫人笑容满面的点头说:“夫人,这件衣裳是在东城新做的,店家说是最新款的衣裳。”
江婉沐仔细打量那件衣裳,笑着再赞美说:“嗯,这家店的衣裳花样夺目打眼,绣娘的功夫好,这针线活做得非常好。”江婉沐说到这里,实在无话可说,她不得不抬头望着在一旁服侍的管事妇人,听见她笑容可掬的接话说:“王夫人这件衣裳,瞧着就是东城名店名家出品,王夫人头上的钗子,我瞧着也象是东城最新款式,你看那钗尾上的花朵盛开得惹人爱。”王夫人笑逐颜开的瞧着管事妇人说:“你眼光利,我今儿早上去添置的花钗,给你一眼便瞧了出来。”
江婉沐端杯小口喝茶,笑听着管事妇人的眼光停在王家三位小姐的身上,听她一圈不带重字的夸下来,夸得三位小姐阴转晴。那位年纪大王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你说得那样好,我平日在家中不是这般、、、”江婉沐眉眼微低中,已瞧到那位最小的王小姐伸手拉扯住年纪大的王小姐,她笑着开口说:“我们家五姐历来是家中最朴实无华的人,她年后要出嫁,大哥大嫂一心想为她多添置些嫁妆,我们借着她的光,跟着大哥大嫂到京城来玩耍。”
江婉沐听连皓提过王将军的家世,一个农家子弟凭着自已吃苦耐劳在军中慢慢的混出头,又借着边境那几年的军功成了将军。连皓感叹的说:“王将军这几年有些钻营得过度,偏偏他的自尊心特别的強烈,容不得任何人一语。这样也好,一个将军没有弱点,实在是太让人不放心。他家的三个儿子,在军营里面算得上有潜质的人。他这样的弱点,只要不太过份,朝上的言官,瞧在他是功臣的份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
江婉沐这些日子听多了王家这位年纪最小的小姐,时不时借机出口感恩一番。王夫人笑眯眯的瞧着自已的小姑,笑着说:“十妹,叔叔婶婶多年来一直照顾我们,你是我们的亲妹妹,跟着来京城里见识一番,你用不着这般的客气。”江婉沐笑瞧着王夫人,她笑着说:“王夫人是疼爱妹妹们的好嫂子。”王家三位小姐脸上露出同样的笑容,年纪大的小姐更加点头说:“夫人,从前哥哥顾不了家里面,都是嫂子用心担起一个家,嫂子辛苦多年了,如今还要为**心。”
王家那位最小的小姐,那眼光往江婉沐脸上小心的打量过来,她瞧着她眼里的笑意,她才开口笑着说:“五姐爱提从前的事情,如今日子这般的好,不必把从前的事情挂在嘴边上。”王夫人和年纪大的小姐两人听见她的话,两人的脸上都有些涩意。江婉沐笑瞅她一眼,笑着开口劝和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王夫人为王家尽心尽力多年,值得王家人牢记她的功劳。”王夫人抬眼望向江婉沐,她的眼里明显有着感动。
江婉沐在心里微微叹息着,王将军在富贵后,跟身边别的人一样,房中添置上了小妾。王夫人如此花团锦簇的装扮自已,何尝不是因为身边人,再也没有办法象从前那般的让她安心和依靠。‘悔教夫婿觅封侯。’王夫人微微有些动容的瞧着江婉沐,她这些日子几乎天天带着王家三位小姐过来吵扰她,她一直表现的神情淡淡,原来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瞧在眼里。王五小姐大约是将嫁之人,反而能体会自家嫂子的苦衷,她笑着说:“我家嫂子也算煎熬出头了,我的三个侄儿们个个孝顺她。”
江婉沐瞧着王夫人明亮起来的眼神,她只觉得淡淡的苦涩在口腔里打转,夫妻原本到老是伴,而如今王夫人只能想着三个儿子,眼里才有着闪亮的神色。江婉沐笑瞧着王夫人开口说:“夫人,可惜我这些日子不得空下来,要到年节未时,才会有几天空闲。那时我们大家一块去街上转转,我也好为五小姐添置几样能入她心意的嫁妆。”王五小姐脸红起来,她摇头说:“夫人,你事情多,不必为**心,我嫂子为我添置了许多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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