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傅秋宁在这里一唱一和,江婉莹也插不上话,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便拉着金凤举的胳膊急道:“爷的伤势还没好,御医不让你走动,你还不快躺下去呢?何况刚刚也说了,荣亲王府那里还要往来报信,晚风轩哪里比得上这儿方便?”
金凤举一直万般怜惜自己这个命运多舛的妹妹,因此就极恨江婉莹的歹毒,只觉这清婉阁自己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因便冷淡道:“怕什么?不是有小子们抬着春凳吗?哪里用得着我动?”话音未落,就听傅秋宁道:“妹妹说的有道理,若说报信,去晚风轩的确不方便。”他心中一紧,看向秋宁,暗道这种时候你竟然不帮着我吗?江婉莹却是松了一口气,面露得色。
谁知下一刻,却听傅秋宁话锋一转,微笑道:“既如此,不如先去风雅楼吧,反正每天有人打扫,日常的用具都是齐备的,只要让晚风轩里先调几个人过来服侍,日后慢慢搬也就是了。”
金凤举愣愣看着秋宁,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却见秋宁也挑眼看着他,竟露出几丝调皮,那意思分明是: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做了,真真是仁至义尽,你可要怎么谢我?
万语千言,此刻却全都不必说了。金凤举微微一笑,握了傅秋宁的手,轻声道:“好,就这么安排吧。难为你有心,这份人情,我记着就是。”话音落,只听外面采莲碧玉的声音道:“爷,春凳已经备好了。”
一行人便这样浩浩荡荡而去,只剩下江婉莹如木雕泥塑般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她忽然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爷,你真真是个无情的人,既如此,便别怪我也无义,我真是个傻子,早知有今日,当初又何不多做些事,蹉跎到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金振轩和金绣贞一直在崔氏的房里,此时听说那个傅氏竟把爹爹拉走了,两人气极,连忙跑回来,本想去屋里问娘亲,却被屋中猛然传出的凄厉笑声吓住,只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且说金凤举一行人来到风雅楼,只把看门的婆子吓了一大跳,听宁二奶奶安排她去晚风轩叫人,连忙一溜烟跑了,彼时夕阳西下,雨阶玉娘得到信儿,心里知道定然是有变故发生,不然奶奶不可能忽然做这样的决定,因此不敢耽搁,忙把一些当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金燕芳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傅秋宁让雨阶服侍好她们,又让玉娘去厨房带着人做饭菜,特意吩咐做两碗蛇羹,因为这东西很是滋补身子,所以炖了给金凤举吃,几个女孩儿却是没敢让她们知道。
于是金燕芳又要逼问金凤举关于褚大秀的事,金凤举正没奈何,却听傅秋宁笑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等一下吃完饭,我送几位妹妹回去,顺便说给你们听。如今你哥哥心里悬着事儿,哪有心思说这件事,倒是别难为他了。”
她这样一说,金燕芳也就不好意思再逼金凤举,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自己家族的荣辱兴衰。这里傅秋宁见金凤举眉头紧蹙,便轻声问道:“爷,这事儿也不是很大吧?怎么爷这样郑重?”
金凤举叹了口气,看向秋宁道:“你这么快便忘了疮疤吗?当日你卖绣品的谣言,若不是我处理的及时,怕也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他这样一说,傅秋宁就陡然明白过来,一旦这事儿被有心人探知,反而污蔑说是荣亲王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将人杀掉,皇上盛怒之下,这件本已平息下去的风波还会发生什么波澜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也惊出一身冷汗,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能是金凤举太过多心了,因此轻声道:“爷也别着急,皇上圣明,必然不会信这种谣言,若说杀人多半是为了灭口,如今事情都被揭露出来了,荣亲王已经没有灭口必要,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呢?皇上心里定然有数的。”
金凤举叹气道:“话虽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偏偏今天下午姐姐回了王府,而且也当不起有些人恶意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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