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想着,就觉得有些心虚,抬起头来,只见陆云逍正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看。夏清语心里越发没底,嘴上却还要强硬道:“看什么看?我……我这是气你不爱惜自己,你……你自己说,我骂你骂的不对吗?”
“对,当然对。”
陆云逍微微一笑,他喜欢夏清语刚才发火的样子,让他感觉对方是真把自己放在心中关心的。虽然这份关心很大方面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
“好了,既然知道我说得对,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在这里歇着,我去找草药。”夏清语说完,便要把陆云逍摁在那个水潭边坐着,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听他声音沙哑道:“我陪你去吧,这林子里危险很多,连蜈蚣的个头都比外面大。”
夏清语原本想说不用的,可是一听见大个头的蜈蚣,腿立刻就有点发软了,只好点头道:“那这样,你……你就跟着我吧,能不能行啊?”
“我说过,只是皮肉……咳咳,不影响行动的。就是……你这身衣服都湿了,不用……不用遮掩一下吗?”陆云逍一面说着,便移开目光,嘴里一阵阵发干发苦,心中暗道:这是怎么了?明明从前不知多少次肌肤相亲,不知多少次看见她倒尽胃口,怎么如今,竟……竟有些把持不住呢?
夏清语脸上也发红,强忍着不肯往陆云逍下面某个部位看去,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弄得两人都尴尬。
于是故作洒脱的一甩头,强笑道:“怕什么?我哪里还有衣服可以换?就这样吧,反正太阳大,晒晒就干了,实在不成,回去后我再把衣服烤一烤就是。呵呵,你是柳下惠嘛,我对你放心得很。”
最后一句明显是带着点讥诮了,偏偏让夏清语用软糯的口气说出,竟让陆云逍丝毫气不起来,只能抬头望天,一言不发。
这林子里植物丰富,不一会儿功夫,夏清语就采了许多的草药,她心中高兴,暗道这样一来,陆云逍的伤应该就不至于致命了。
草药用藤子绑起,被陆云逍在地上狠摔了几下,把虫子之类的都摔干净之后,这才提在手中,接着两人又回了水潭边,恰好看到几只狒狒在另一边喝水,看见它们,不由得惊慌大叫,连滚带爬往后逃去。
陆云逍没理会它们,用两个长长竹筒在瀑布上接满了水,挂在脖子上和夏清语一起离去。
那些狒狒看着这两个“外来物种”似乎和善的很,不像它们一样不讲道理,占了水潭之后就不许任何动物过来喝水了。于是都高兴欢呼起来,更有两只狒狒,大概好奇心十分旺盛,竟偷偷跟在夏清语和陆云逍的身后,一路来到了海岸边的石头区。
“好了好了,你这下可以歇歇了。我来熬草药,顺便捣些草药汁替你敷伤口。”夏清语让陆云逍坐在床上,接着便忙活开来。现在他们在这岛上已经有了三口石锅,一个用来熬药,又把竹筒里的水倒在另一个石锅里,准备烧开水。
陆云逍静静倚在“洞府”的石头壁上,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在外面忙碌着的夏清语,那身影如同他在树林中看到的小鼠,忙忙碌碌的十分可爱,又有点东一头西一头的惊慌,他忍不住微笑起来,喃喃自语道:“装的也好,真的也罢,如果在这个岛上,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清语,一辈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熬。”
话音未落,陆云逍便怔了一下,暗道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怎么在这一刻,他竟然把母亲家人都忘记了,只想在这荒岛和这样的夏清语过一辈子?他对得起父母对得起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对得起屡次被欺骗的自己吗?
一念及此,小侯爷忍不住又纠结了。但这份纠结很快就在夏清语端来草药汁喂他服下的时候烟消云散。
“好苦啊。”喝完药汁,心里有什么东西包着似得暖呼呼的,但陆云逍嘴上却仍是抱怨着,却听夏清语道:“良药苦口,你是今天才知道这个道理?来,把胳膊伸出来。”
“做什么?”陆云逍警惕地问,这女人该不会是记恨自己在水潭里和她说的话,准备耍花样吧?虽然这样想有点小人之心,但她不就是以折磨报复自己为乐吗?
“用药泥包裹伤口。”夏清语没好气的看了陆云逍一眼,一把将他那只胳膊扯过来,不由分说就把芭蕉叶子上一堆黑黑的糊糊向他伤口涂抹。
“喂喂喂!这是在干什么?你这个叫包裹伤口?逗我玩儿呢?”陆云逍大叫,拼命想要挣扎,却被夏清语一巴掌拍在肩膀上:“不要乱动,在这里你还指望着怎么包裹?像在杏林馆里一样吗?有这些草药糊糊就不错了。”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战斗”,终于,最后以夏清语完胜的结果结束了这场战斗。她拍拍手,仔细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嘴角泛起了“邪恶畅快”的笑容。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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