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人?”白羽从仲安过来说墨哥不同意多停留开始,剑眉入紧鞘。他和仲安一样,认为对方拒绝的理由不真。那个墨哥,宁可损失他们三百两的回程银子,却也要赶回去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他正在疑惑,就看到了臭鱼背上罩着头的人。
“墨哥说是熟客请他捎的人。”仲安也在看。
“他这条船的生意还真够忙的,那人肯定想混进大周去。这家伙,贩私货也就罢了,还往咱们大周运不知底细的人,我真想回去就抓他。”石磊似乎忘了他自己也是被永福号运过来的,对南德来说,不知底细的人。
白羽墨石般的眸子沉如星河,看仲安一眼。后者也十分默契,回看他。
“仲安,你作何是想?”他想听听看。
“我本来没想到,不过笨石头这么一说——”仲安将怀里的扇子拿出来玩转,“似乎巧了,却是不是太巧了?”
“我不是笨,是直。”石磊反驳,然后就问,“你这个书呆子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什么巧了却太巧了?”
“那人双手无力,让人背着,显然身体虚弱。外袍是岑二的,还罩着头,有欲盖弥彰之嫌。身形看起来,与我们要找的人八成相似。”白羽冷眼犀利,眸内寒光隐隐,“这时的扬城,还有谁最想且最急着要逃出去?”
“若真是他,墨哥的反应也有些奇怪,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看到他的脸,还建议我们走陆路。难道,墨哥知道我们是为那人而来?不会啊我确定之前在船上一点迹象都未曾表露过。”仲安是明白了又不明白。
“我们能猜,他就不能猜吗不跳字。私货贩子,还是非常狡猾聪明的私货贩子,若已经猜出他们此行的目的,他一点不会惊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扬城街巷都在传,简直绘形绘色,如双眼亲见。”
“要是那人就是他,我们得上船去。可万一上了船,又发现那人不是他,到时候怎么办?”仲安的扇子开合数次,左右为难。
“你们到底说什么?”急死一颗又笨又直的大石头。
白羽闭目沉思,再睁眼,双目寒星点点,神情严峻,面棱刚硬淡漠。
仲安一看,就知他已有决定。
墨紫等在船边,看到白羽身后亦步亦趋的五人,心里暗叫不妙。要道别,一两个来代表就行了,没必要一起跟上来,除非——
“墨哥,我们商量过了,没了你这船,就不能赶回洛城,因此还是同你一道走罢。”此时,仲安手里无扇。
“可你们的事还没办完。”墨紫说完,见白羽突然笑了笑。妈呀,吓得她差点一头栽到水里。不是说他笑得不好看,反而笑得俊美非凡,尊贵傲气尽去,可就是让她从脚底生寒,连头发根都要竖起来抵御。
“事情办完了,只需收尾即可,无妨。”白羽一步跨上船头板梯。
这梯子的设计也让他曾经赞叹过,底部弧形与船相合,宽度正好能使脚踩上劲,一直到船顶的入口处。做工精湛,梯与船篷的衔接有如一块整木,叹为观止。
墨紫心想,唬谁啊?刚刚仲安说事情没办完,这会儿他却说无妨。
“对,墨哥。重要的我们都处理好了,其他的可有可无。同你一样,我们在洛州还有事,得赶回去。”仲安也上了船。
一个接着一个,船儿摇晃几下,就剩墨紫一人在岸上,却只能看着干瞪眼。能如何?船资付的是往返程,她这时候赶客,就坏了信誉。不但信誉没了,没准等回去,连小命也完了。
第一贪官虽然看穿了她的女儿身,但他之于她的压力远不如当初白羽等人带给她的,甚至可以说她感受不到什么压力。他可能曾经权大如天,可是,他已经失势了。而且他给的好处十分大方,还答应有万一时自我了断了,简直就是无害的小白兔。
然而,白羽是凶猛的狮子。他知道望秋楼,他也知道如何威胁她。在她面前放上一杯贪小利的敬酒,一杯立时丧命的罚酒,她不冲着二百两,却爱惜自己一条小命。再不值钱,也是有血有肉的。因此,带这六个人,她并不甘愿。不甘愿,也不得不忍气吞声。
就像现在,她还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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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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