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好像,还是就是?你看仔细再说话。”心里有火,萧大将军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墨紫这会儿心里问候他爹娘,语气却无半点变化,“墨紫只是看到赶车的人穿裘府家丁的布衣和府里腰牌,面倒是生的。不过,府里仆人过百,墨紫只是姑娘院里的打杂丫头,没见过也不稀奇。”
萧二郎想起来了,这个丫头在慈念庵的半山上同玉姨说话,伶牙俐齿的。打杂的丫头能陪主子出嫁?记得她的巧嘴,同时,他醒悟到自己态度过冲,虽然不可能认错,脸色缓和了下来。毕竟,他不是个恶人。
“那你随我过去瞧瞧吧。”声音也不再强横。
“是。”墨紫跟在萧二郎身后不远。
这时,那队马车都停在了路边。
坐在头辆马车上的男人跳下来,上前就对萧二郎和石磊作揖,“谢天谢地,让我们赶上了。小的姓陈,是裘老爷派来的管事。”
萧二郎打量一番。如墨紫所说,衣服是裘府家丁统制的,腰牌他看到裘府管家也别着,上头的刻文一模一样。当下就信了十分。
“裘老爷让你来有何事?”虽然相信了,但问话仍犀利。
“说起来,可真是闹笑话了。”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墨紫,“你是三姑娘的陪嫁丫头墨紫?我远远瞧过你两次。”
“陈管事。”墨紫福了福身,“可是老爷还有话要交待姑娘?姑娘正在凉亭里用茶,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小的怕三姑娘骂。把事赶紧办完,小的回去还得挨罚。”陈管事忙摆手,又指指身后马车,“抬嫁妆的小厮们搞错了,竟把六姑娘和七姑娘的嫁妆箱笼当成大小姐的箱笼搬上了车。还好发现得及时,老爷让小的装车追上来,换上大小姐的嫁妆。”
石磊心直口快,“这嫁妆还有弄错的,可真稀奇。”
“所以小的说闹了笑话。”陈管事有些无地自容,“因大小姐出嫁,老爷夫人连六姑娘七姑娘的嫁妆一并备下了收在库房里。箱子是一模一样的,再加上这几日事多,也没开箱看,就装了车。”
墨紫一叉腰,睁圆眼怪道,“事有这么办的吗?三姑娘是嫡长女,嫁妆比其他两位姑娘不知贵出多少。要不是你们发现而且还能赶上来,弄错的嫁妆一路送到上都敬王府里头,叫人开了看,还以为咱府里多寒碜呢”
“哟,墨紫姑娘,你轻点声,别让三姑娘叫了我去问话。”陈管事慌里慌张。
“切,这么大的事,还能瞒得过姑娘?”墨紫不依不饶。
“瞒不过去,我至少能逃顿骂。躲得了一顿是一顿。”陈管事拿袖子抹汗,“时辰过午了,搬上搬下换车也费时不少,墨紫姑娘还是赶紧允了,我们也好开始干活。”
“那还不快点”墨紫没好脾气。
陈管事这下可松口气,赶紧叫各车的伙计搬箱。
萧二郎没出声,仿佛冷眼旁观这出闹,直到送亲马车上的一箱搬过来,后赶马车的一箱搬过去,在面前交接,他才开口——
“等等。”
墨紫和陈管事愣住,彼此交换一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公子?”墨紫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心里不虚,就是经常让这个人找麻烦,烦
“你说你以前未曾见过他,是也不是?”萧二郎担负着秘密使命,对突发之事比寻常时期更有防备心。
“……是。墨紫多在姑娘院里,很少在外园走动。”他怀疑也该有点依据,是个陌生面孔就紧张的话,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上都去?
“既然如此,让我验一验箱子。免得真的换了假的,好的换了次的。到时候,便是我的错了。”说罢,不等墨紫和陈管事同意,伸手拔了石磊的剑,往两只箱子的接缝处分别一挑。
石磊凑上前去,呵了一声。
从送亲马车上下来的箱子,里头是丝绸缎子,颜色深深浅浅,看着像陈年衣料,还只有一半满。
而陈管事让人搬过去的箱子,满满大大小小的锦盒。
“对,对,是要验一验,这回还错的话,我也不用干了。”陈管事十分机敏,过去把锦盒一个个打开。
玉如意,玉佛像,玉手珠,玉屏风,全都是光泽柔和,质地极佳的玉器。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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