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丹是极厉害的春药,它不会让人神智不清,但也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据说,制作此丹的是女子不想让男人事后借口不记得了而否认得一干二净。就好似我清楚不该抱着你,然而控制不了这双手。”他的手渴望着。
“那······有没有解药?”她的耳朵根让他吹得烫没了感觉,手抓了他的手,不希望再少一件衣服。
“华衣找大夫问去了,但愿有。没有的话——”心动的人就在眼前,销魂丹简直成了催魂丹。身体越来越热,头脑越来越清醒,清醒着叫嚣将她拽到他的床上去。让她捉紧的双手,大概是最舒畅的地方,因此想要更亲近更亲近些。
“没有的话,能不能自己撑过药效去?”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元澄笑了两声,让人听起来幸灾乐祸似的,“必须找女子来解,否则天亮时我就没魂了。墨紫,你说,怎么办?”
墨紫不知道怎么办,她喜欢他,但是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下把自己交出去。至少要情到浓时,至少要成了亲拜了天地。说她古板也好,说她做作也好,她就是这么个挺坚持且自重的人。
“华衣一定会给你拿解药来的。在徐九家里出的事,是香十一!吓唬吓唬她,她自然交出来。”
“香十一没有解药。”元澄的眸光渐渐深凝,“墨紫,你身上有木香。又玩那些木头了?”
“你怎么知道香十一没……啊!”她被他抱了起来。
他原来挺有力气。想完,她拍自己的头,什么时候还感慨这个?
才挣扎没两下,身子便陷在柔软的床榻之中,忙要起来,元澄整个人却压了上来,她双掌撑在他的肩膀,立即感觉那慑人的热度。
“元澄,解药会有的。”她咬咬牙,费全身力气无视那张因情欲而俊美非凡的脸。
“墨紫,我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也十分费力,抵制身体的忠实反应,“是你,我才会如此。你懂吗?”
“你这话,有两种解释。一种,叫情难自禁。一种,叫花言巧语。我想相信你是前者,但是,不要是现在。你告诉我,你的理智是在对抗你的身体吗?如果是,你的想法跟我便是一样的,不是现在。”她急得眼睛都润湿了,可是这次她不会哭。
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拇指摩挲过那漂亮的唇线,滑落到洁白的颈子。细腻的触感令他呼吸一窒,全身紧绷,几乎喘息出声。他承认她说得一点都不错,让她来当解药,不但侮辱了她,也是侮辱了自己。本该,两情相悦,而非不得已为之。
“墨紫,解药会有的。”他对她笑了笑。她不知道,她让他的触摸而熏染红了的脸,美得惊人,便是寻常,恐怕他都会有非份之想,更何况这时有这么强的药力作祟了。原来,这就是动了情,无法不贪心。
“我陪你躺着,一起等。”她让出一步。
他闭闭眼,再睁开时,强自忍耐,翻身下床,“我还是练字好了,那张桌子冰凉,可能真比这里舒服。”和她一起躺,他撑不到一刻,就会疯的。“你到外屋去吧,我怕……最后忍不住······”
半启的唇,雪白的肤,纤细轻柔的身子,让他血液沸腾。
“不,我要待在这里。”这一点,她也很坚决。
“墨紫——”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动作。
“没有解药的话······”她并不残忍到底,“你会有我。那时,我不是解药,是——”
他回头望她,“是什么?”
“等到那时候,再告诉你。”她要是现在就说,他多半会不顾一切了。
“那你盖好被子,面朝里,睡一会儿罢。”他用力捏着拳,腿重如千斤,走到书案边时筋疲力竭。
五更天,墨紫冷汗涔涔惊醒。她一开始没有打算要睡觉,但听着元澄写字,不由就睡着了。还好心里不安,更鼓一敲便醒。已经没有笔划过纸的声音了,突然感觉不对,连忙转身去看。
满地都是纸,纸堆中间站着元澄,衣襟敞乱,撩双袖,面色泛青灰,僵闭双眼。
她吓坏了,心慌意乱下床,“元澄,你······”
元澄睁眼,血丝密布,看到她仍勉强笑,“我没事。
他一说完这话,就呕出一口血。
墨紫顿时脑中空白,只做出一个动作。上前,抱他。
“可以了。”她说。
“不要等解药了。”她再说。
“我们今日——”成亲吧。她想说。
“大人,华大夫刚配出药,华衣回表晚了。”窗外,树影叠加人影。
解荻来了啊。
她放开手,才退开一步,便让他反手拉回怀抱,扣着她的柳腰,紧吮住她的唇。
谁还管什么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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