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虽然两天没合眼,精神还是不错的。或者你要嫌我慢,我就先回衡城休息一晚再赶上你。”她其实——想睡觉啊。
元澄听出她的意思,却装不明白“到衡城就上船,睡觉也好看书也好,尽管休息。
墨紫笑容僵僵的。
到了衡城,果然不给进府。阿月阿好事先得了吩咐,早把行李备妥,随她上了船。但奇怪的是,两天后一向坐船如摇篮般舒服的人居然开始晕船,不但吐得天旋地转,还发起烧来。
元澄得了消息,连忙来看,心疼她苍白的脸色“不如送你回去。”
“别瞎折腾,来来回回你那边军心都不稳了。”又是一阵恶心,墨紫想,难道在藏宝洞里见到的堵心事产生后遗症,那会儿就老泛恶心呢。
“还要赶三天的路,才能跟上行军船。这船上又没大夫,我看你这样实在不能放心。”见过她受伤的模样,却没见过她生病的模样,还是在船上。他即便足智多谋,也有点无措。
“那就等三天吧。不是大不了的事,多半着了凉。”她没那么金贵。
元澄有些自责“早知如此,应该听你的,而且我本以为你上船也能休息。”她一向在船上比在陆地上自在。
“一点小感冒而已,也就七天左右就好了。”看到阿月又捧汤来,墨紫苦了脸“千万不能让那些兄弟们知道我晕船。”绝对会被笑死的。
元澄亲自喂她“哪怕吐了,却不能不吃东西。”
墨紫闻到一股怪味,问阿月“什么汤?”
“鱼汤,刚捕上来的,很新鲜。”
阿月还没说完,墨紫就趴着床沿呕吐。她吃下去的基本上清干净了,所以只是干呕。
“你不是会医术吗?”元澄心慌则乱,才想起来。
“我把过脉了,不像严重的病症似乎是风寒一类的,将养几日就会好。”阿月的医术是自学成才,而且主要是通过研究毒药找解药。
“她又不是寻常的大夫,专精解毒,我这种小毛病,你别为难人家了。”墨紫恶心劲过去,抬起身来无力躺着,可怜兮兮瞧着元澄′“相公,夫君,你好人麻烦把这汤碗端远一点。”
“要不让厨房炖鸡汤?”她的撒娇还挺让他受用,元澄让阿月把汤端走。
“暂时什么都不吃,让我就这样躺着看会儿书,不行吗?”胃里好不容易消停了,她想享受一下不吐的时光。
元澄妥协“晚饭一定要吃。”
墨紫敷衍着应了。
三天后,赶上大部队,元澄请了季大夫把脉。
“没发烧了,身体也轻松很多。季大夫,快告诉你身边这位紧张兮兮的相公他娘子没事。”墨紫已经不肯躺在床上了,高坐在椅子上,左手点图纸。
季大夫笑了,对元澄说道“夫人确实无恙,还要恭喜元相和夫人是喜脉。”
喜脉?!墨紫手一颤,画砸了图“季大夫,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
元澄本来大喜,让她不可置信的口吻滞了滞“季大夫,可否再确认一次?”
季大夫不厌其烦,再次为墨紫把了脉“确为喜脉。”
“可我前几日还下水,跟人打了一架,那么蹦。”真是怀孕的话,会折腾掉的,所以墨紫才不敢相信。不过,算算日子好象大姨妈确实有段日子没来看她了。
元澄听到黑面“春天下水?跟人打架?夫人似乎瞒了为夫不少事。”
墨紫暗喊糟糕,却听门外有人说话。
“夫人活泼好动惯了,想必这孩子也知道娘亲的性子,所以比普通的小家伙要强壮些,任夫人如何蹦,抓得牢牢的呢。
哈哈。”华老大夫进来“听说夫人不舒服了几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喜事啊。恭喜贺喜了。”
季大夫十分尊敬华老,忙作揖“华老,请您帮着再把一次脉象。”
“一个喜脉,用得着两个好大夫把么?”话虽然这么说,华老一直给墨紫看伤,也算她的私人医生了,自自然然伸了手搭在她脉上,略一沉吟“元相,你可以笑出声了。”
元澄得到再三的肯定之后,紧紧握住墨紫的手,激动得有些颤。
“不过胎儿似乎有些不稳,所以才出现发烧和晕船的症状。看来之前夫人的蹦,多少对孩子有点影响。我会和季大夫商量,开个安胎的方子和食谱,得精心调养。夫人为了孩子,也要收收性子,过了头三月再说。”华老拉着季大夫出去。
墨紫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回握着元澄。她轻抚过小腹,那里有个顽强的生命正在成长。
“这小家伙好像很喜欢寻宝,将来不会跟我一样吧?”她笑。
跟她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元澄突然觉着自己高兴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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