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抵住喉咙,令方才那人面有惊色。然而他们二人先后分别偷袭出手,却都不曾是面前年轻人手下的一合之将。现在细细想来,他觉得自己二人委实不冤。
此时手肘处的痛感依旧,他面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脸上却现出灰败之色,他捂着手肘,强忍痛楚,深吸了几口气。而后看着李延昭,缓缓道:“尔等可是胡人探子?我等便是胡人欲捉拿的要犯,你尽管拿我二人去请赏好了。”语毕双目一闭,径自侧过头去,竟不再看李延昭一眼。
李延昭心下恍然,原来这两人竟是拿他当做了胡人的狗腿子,故而出手相袭。想通此节后,不由问道:“你二人犯了何事,令胡人动用如此大阵仗拿你二人?”
“我等杀了逼税的胡人狗官,因而被追缉捉拿。”那人心道自己已断无生理,竟也毫不相瞒。
李延昭听后,结合前后情形,觉得此非虚言。心道此二人不甘被压榨奴役,而奋起反抗,杀官造反。端得是一条好汉。
他扶那人坐起身来,对他道:“某现在便要医好阁下这条胳膊,还请忍耐一点。”语毕抬起左手抓住那人右手腕,右手看准了他被自己折的略有内弯的肘弯处。忽然发力往外侧猛一推。这一推却也牵动了他自己之前被打那一棍子的伤处,不由得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那人方才受伤的肘部被这么猛力一推,竟也是痛到惨呼了数声。片刻后感觉痛感褪去一些,稍微一活动,手肘灵活度竟是已恢复如初。只是那种痛感仍然令人难以忍受。
刘季武与之前探路的那青壮皆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确认此二人并非对他们执有敌意的匪类,却也是心神稍定。只是一概对李延昭的身手佩服不已。
李延昭又走到趴着依然干呕不止的那人身旁,将他翻过身来,对他道:“我方才那一下虽然疼痛难忍,然而并不致命。你歇息一会便好。”言罢又转头对拿刀那个人拱手为礼,问道:“还未请教阁下二人姓名?”
那人脸色略显苍白地回礼:“我等乃是兄弟二人。我为长兄,姓曹,单名一个建字。那位是吾弟,名参。”顿了顿,犹犹豫豫地看着李延昭片刻,他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对着李延昭道:“在下及兄弟一起带着家人亲属逃脱官兵追捕,他们此刻还在山后藏着,阁下能否准我兄弟二人返回,带得家人们逃难去。他日若遇,必重谢阁下此时高抬贵手之恩。”
李延昭心知,此人此时这么说,已是将家小的命都交在了他手上,他们的来历之类的,想必不会作假。于是拱拱手:“我等亦是在逃难,兄台若是不弃,不妨一路同行何如?”
曹建听闻,登时大喜:“自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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