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刘季武策马而立,对着坡下大吼一声。
“到!”坡下一名伍长应命,随即策马上行,到得坡上,便下马牵着缰绳抱拳叩地。刘季武看着他,指向谷口方向道:“你家中早年行商,通晓胡语。如今可敢前往谷中氐人营地一探,告诉那些氐人,我军愿率其前去抢劫赵军粮草,让他们得以饱餐果腹,不必再受野菜充饥之苦,如何?”
沈辰闻言,抱拳应承下来,然而想了想又道:“属下虽然敢去,不过却不大明白这话应当怎么讲,请百人长示下。”
刘季武沉吟了片刻,抬头道:“这样吧,你便前去知会那营地中首领一声,告诉他,如若有谈判的诚意,我便入营与之详谈。”
沈辰闻言,抱拳道:“属下领命。属下这就前去联络。”言罢,径自翻身上马。
“沈辰!”刘季武见那伍长拨转马头,便要向着那山谷方向驰去,又出声唤道。沈辰闻言,回望着刘季武,一副恭听命令的神色。
“此去氐营,万事小心。若事有不谐,便即刻撤回。”
“属下领命!”沈辰抱拳,而后右手马鞭一挥,胯下战马已是撒开四蹄,直向谷口飞驰而去。他身上的甲叶互相碰撞,哗啦作响。
刘季武的目光,追随者沈辰的背影,直到他去得远了,方才回转头来,望向曹建。
“百人长已经想好如何施为了?”曹建亦是望着远去的沈辰背影,轻轻问道。
“仇池之地,杨难敌的白马氐至为强大,周边小一些的氐羌部落纷纷依附于他。想要找到这个杨难敌,就必须通过这些小部落来找。”刘季武抬头望了一眼阴暗的天,缓缓道。
“若是能劝得杨难敌与我等联合攻赵,那事情无疑就会简单许多。”刘季武说到这里,神情之间,倒略微显出几分轻松来。“杨难敌久据仇池,虽氐羌众多数都已甚少养马,转而事农耕。然而杨难敌所部白马氐,依然有一支规模不下五千人的骑兵。其势之盛,其人之难缠,便连刘曜也不得不向其妥协,封其为武都王……”
“即使去年刘曜引大兵亲征,也没在仇池这块地盘上落到什么好来。”刘季武哂笑道:“就连他自己,都染上了瘴疫,被陈安追着屁股撵回了长安。”
曹建闻言,哈哈大笑了一阵。两人站在坡顶谈笑了约莫一刻钟光景,先前派出的沈辰已然返回。
“情况如何?”见沈辰返回,刘季武便策马上前两步,问道。
“禀百人长。”沈辰翻身下马,抱拳道:“那群氐人的营地,就在进入谷口不足两里远的地方。方才属下已是入营面见了营中首领。他同意我等的提议,请将军前去面谈。”
“好!”刘季武点点头,然后又问道:“这营地规模多大,其中约容纳多少人?”
沈辰回想了一番,而后抱拳道:“据属下观察,这营地规模不大,帐篷不过数百顶,算上老弱,应该也不会超过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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