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炤起身看着席间除去自己部下外,皆面有惊异之色的部将们,言道:“今日我去粮库之中清查,竟发现粮库中积存军粮之中,有霉变的坏粮!当即拿下文吏审问一番,竟然得知营中有部分将佐,乘营兵在外征战之机,窃夺军粮,倒卖牟利!如今文吏交代的犯官皆已拿下,李某在此给大伙一个交代!凡是此类事件,今后但有发现,犯者皆斩!绝不姑息!”
众将见几名将吏在席间被拿下,此时皆是人心惶惶。交头接耳不止。此时听李延炤道明原因,心下都是松了口气。而后想起李延炤所言窃夺军粮倒卖牟利的事,一时间又嗡嗡地交谈起来。李延炤从主位之上走下,来到侧席首位坐着的周兴面前,拱手言道:“周百人将,李某唯恐这些贼人发觉事有不谐,因而逃脱,故不曾知会。还望周百人将予以理解。”
周兴坐在席间,又拿起面前的碗,将碗中残酒一饮而尽,方才抬头望向李延炤:“我等在外拼杀,这些犯官留守大营,本是指望他们看好营房物资,为前方接引粮草。谁知他们竟然干出这等事!罪无可赦,罪无可赦!李司马既然已弄明实施,我也无话可说。只盼将这些败类早日明正典刑,给营中将士一个交代,让心怀不轨的其余人等也看看,擅自挪用军资牟利,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顿了顿,周兴又起身拱手道:“末将失职,未能早日觉察这些人不法之举,监管不力,还望司马责罚。”
李延炤听闻周兴一番话,心知在这间房中,此事也已定性,便把住周兴的臂膀,连连道:“周百人将说的哪里话!李某僭越在先,还要向周百人将道个歉,希望周百人将见谅。这几人所犯之罪,我会尽快审结,依据其性质予以处置。昨日郡府发来公文,令我暂理县府事务。这期间军中之事,还要多多请托于周百人将了!”
周兴闻言,连忙拱手行礼:“末将不敢。既然司马还需暂理县府事务,末将便权且暂行军务。待司马归营,末将便再将军务转交给司马。”
李延炤点点头,道:“不妨事。今日逮捕这几名犯官之事,还望周百人将向诸军解释一二。稍后案件审结之后,几名犯官便依军法处置,届时李某再与百人将联络一二。”
又安抚了一番众将,李延炤方才向周兴以及众将告辞,而后自领着他的部下,出屋召集一干陶恒麾下的军卒们,向粮库而去。待到了粮库之中,押解着文吏与楚玮二人,向营门方向而去。
营中的令居县兵卒们,也有部分看到先前刘季武押解楚玮的情形,一时间纷纷猜测,众说纷纭。此时又见李延炤押解着另两名犯官,到达粮库,将文吏与楚玮一并押解而出,他们各自在房外看着这番情形,一时间众皆惊愕。直到李延炤押着几名犯官行出营去,他们才仿佛是油锅中滴入了水一般,咋咋呼呼地吵嚷起来。
李延炤率部押解着这些犯官,一路直向县府而去。这四人也知所做之事败露,一路却也无话。押到县府之后,李延炤又不顾天色已晚,立即升堂,便要审问这一干犯官。
李延炤坐到正堂上首,一干士卒又纷纷拿着水火大棍就位。刘季武在一旁记录。而后李延炤便传令,将那四位犯官皆带到堂前。士卒们随即便押着那几人来到堂上。而后各自一踹膝弯,那几人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王川,杨涛,楚玮。你三人可知罪?”李延炤面无表情地望着下方跪着的那几人,冷冷问道。
下方几人皆是垂着头不开口。李延炤又转向那名文吏,道:“郑司库,你来交代交代,你们是如何以次充好,然后巧夺军粮,并倒卖牟利的?”
文吏闻言,魂不附体地连连叩首,边叩边道:“司马恕罪!恕罪啊!方才在粮库之时小人所交代的,句句是实啊!请司马明鉴……小人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那时候欺瞒司马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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