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画饼充饥之说,其实是荒诞不经的笑话。而今,中国航天人在国际卫星发射领域 “画饼充力”——充当竞争力,听来,让人为惊叹的同时,令人深思。
在国际卫星发射服务市场中,阿里亚纳等西方的大航天公司一度独霸天下,中国被拒之门外,一直受冷遇。为外国“打卫星”(发射卫星的口头语),成了中国航天人的梦想。1985年10月26日,我们向全世界宣布:“中国运载火箭投放国际市场。承揽国外卫星发射业务。”中国航天开始博击世界航天市场。
就在中国人为梦想努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1986年1月28日,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机毁人亡,之后,又发生“阿丽亚娜”运载火箭发射失败等事故。没人愿意将昂贵的卫星送去发射场,下一场前途难卜赌注。世界火箭发射市场遇冷。当时,不少在轨运行的卫星寿终正寝,各国制造好的第二代卫星,正排成长龙等待发射升空。
中国航天人抓住了这一难得的机遇,向世界推销长征系列火箭。这一年,中国与瑞典国家空间公司签订协议,用“长征二号丙”火箭为其发射一颗邮政卫星。这是中国与外国最早签署的正式发射卫星的协议。同年,中国航天代表团旋风般地接洽十多家宇航公司,向各大客户举办了24场关于中国火箭的演讲。
1990年4月7日,几经曲折,我们终于成功地将美国制造的“亚洲一号”送入预定轨道。这是中国发射的第一颗外国卫星,世界为之惊叹。但是,仅仅打一颗“亚星”,中国航天并没能打破欧美垄断。真正走向世界,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这其中,最关键是的推力。当时,中国火箭推力只能发射14—25吨的卫星,而全世界这种卫星只有七颗,且全部被国外的阿里安火箭抢走了。剩下的都是14—25吨重的,中国根本发射不了。
中国运载火箭研究院原院长王永志感叹到:“重型卫星,我们打不了。以后没有大推力的火箭,外星根本揽不来的。”摆在中国航天人面前的是,必须尽快利用成熟的技术研制出新一代大推力的运载火箭。用王永志的话来说,不是将主火箭串联加长,而是要并联加粗,在箭身周围捆绑助推动力。
如何将还没成型的捆绑式火箭向世界推销,这让人犯难了。时任中国长城工业总公司副总的黄作义提起学生时代的画笔,画出一张类似国画的“长征二号E型(长二捆)”火箭图纸,让代表团拿去与人谈价值数千万美元的卫星发射业务。这是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画饼充力”;这是一场名副其实的“纸上谈兵”。当然,这样的谈判难免不遭失败,但吸引了外国客户,让人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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