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的日子,每天清晨伴着鸟鸣起床,着运动装,活动活动筋骨,沿着村道,一路向北跑去。寒气依然逼人,凛冽的晨风吹刮在脸上、手上,如刀割一样,冷到骨子里了。空气里有清甜的味道,远远近近是悦耳的鸟鸣,有清心醒脑的功效。跑出村,经过十字路口,“白糖柿子树”、沟渠岔道口……每一寸土地,都是那么熟悉,层层叠叠,交汇着往昔的记忆。
第一天,母亲问我:“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说:“砖窑上。”
后来,跑得更远,就告诉她“到水库边上”、“杉树林”等。每一地,都有一个名称,都曾在我生命里留下无数生动的记忆。在我起跑的那一刻,就会有一个明确目标,跑到砖窑上,或者水库边,歇一歇,然后往回跑。跑在老家的土地上,心里始终有一个清晰的终点。
而在城里,只能在我所从教的学校的环形运动场跑步。开始也有目标的,跑它个三五圈,可是真跑起来,却因疲累忘掉圈数。是的,在椭圆形的跑道上,弯道连着直道,直道连结弯道,没有终点。每一点,是终点,也是起点;是起点,同样,亦为终点。所以,跑着跑着,就跑在没有终点的道上,不累至无力支撑,不会退出。而每一次超强运动导致的极度困倦,都会让我产生对运动的恐惧,不歇足十几二十天,断不敢迈进运动场的。对于运动,我似乎陷入暴饮暴食和惧饮惧食的怪圈。
这一切,皆源于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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