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选择之后，就算察觉到了什么，也已经来不及了。
空星夜和巫如玉全都打着同样的算盘，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他们悄悄安排ss级飞船前往星空海的时候，有一只很有心机的小龙啾，早就已经对全宇宙求而不得的崽崽捷足先登了。
在整个联邦宇宙为了“能延长寿命的心核晶”和“s级群体治愈系基因技”陷入癫狂的时候，变异怪物疯狂颤抖的废土星球上，血雨下了将近三个小时。
仿佛和一切的血腥格格不入的小木屋里，只有如美玉撞击一般的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对十分宽大的双人床上，两个幼崽一前一后的醒了。
算上前昏迷的时间，已经熟睡了接近十六个小时的桑萌萌先啾一步恢复了意识。
她眼睫轻颤，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眼底却依旧只能倒映出一片浓郁的黑暗。
她的视力依旧没有恢复。
树洞里静悄悄的，只能勉强听见雨水的声音。
桑萌萌动了动手指，恍惚间触碰到了什么略冰凉又滑溜溜的物体，纹路清晰，触感有点像啾之前送她的那片鳞片，是啾的尾羽？
——难道，龙啾还没有离开么？
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桑萌萌只觉得安心了很多，好像连沉闷的心情和疼痛的伤口都好像得到了一丝安慰。
她仔细听着雨声中封绻绵长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a了两下龙啾滑溜溜的尾巴，在感觉到封绻的尾巴好像动了一下后，做贼心虚，连忙闭上了眼睛，手掌上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
小木屋一下又安静了下来，桑萌萌呼吸浅浅的，感觉啾好像没有醒，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没敢继续a龙啾的尾羽，而是在心底呼唤了几句“系统”。
这段时间只要她一醒着，就会试着在心底呼唤几声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求生系统，期盼着系统能尽快升级完毕，告诉她为什么她会突发疾病、她的眼睛还能不能治好。
她也还在担心着0124，想尽快用财富值兑换“定制”功能，把0124修好。
只是这几次的呼唤，系统都没有任何的应。
在黑暗中等待了十几秒、就在桑萌萌以为这一次狗系统也不会给她任何应的时候，她脑海里突然亮起了一个白色面板，上面缓缓浮现起了一行字——
【前系统全面升级进度为：115%，预计升级完毕还需88个小时。】
【检测到宿主暂时性失明，系统将每隔12个小时为宿主拍摄一张照片以免宿主对颜色失去感知。】
桑萌萌：“…………”
“看”到这行字，桑萌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体贴”的求生系统。
说求生系统垃圾吧，起码这次系统无偿告诉了她，她只是暂时性失明。
说求生系统很好吧，它却什么有实质性的功能都没有开通，只留下了一个鸡肋的照片功能，还是每隔12个小时才有一张。
【宿主不必太感谢系统。另：为了节省能源，每张系统宿主只可以观看10秒钟嗷。】
桑萌萌：“。”
她刚刚居然会产生求生系统是个好系统的念头。
桑萌萌正处于复杂的心情中，脑海里的白色面板上就浮现起了一行新的字眼：【叮，第一张照片已拍摄完毕，观看时间倒计时：10、9……】
桑萌萌下意识抖了抖睫毛，“眼”前浮现了一副她从来没有预料过的画面——
寒风揉碎了月亮，浅光从小木屋留了一条缝隙的窗户缝中悄悄溜了来，照在了宽大的双人床上。
在她被压的严严实实的被角边，蜷缩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少年。
是她知道、却从来没有见过的、变小了的封先生。
他依旧穿着那一身漆黑的军服，额上的龙角一闪一闪地、亮着温暖白光。
他似乎睡得很熟，纤长的睫毛被月光映下弯弯的阴影漩涡，漆黑的眉弓下藏着些融化了的疏离和阴郁。
因为身体变小了，封先生挺秀的鼻尖有些圆润，软软的唇是红润的颜色，这让他整只啾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遥远和冷漠了，多了几分清冽的温柔。
他的……很漂亮。
如果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桑萌萌“望”着封绻漂亮的面颊，还没有从某只啾的美颜暴击中过神来，“眼前”的画面就倏然一黑，脑海里的白色面板再闪过【观看时间已到】这一行字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桑萌萌沉默了片刻，感知了一下自己还很疼的右腿和胳膊，打算撑着床垫、一鼓作气地爬起来。
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便觉得先前a过的龙啾滑溜溜的“尾羽”沿着她的右手手腕、开始一点点地往她这边探。
桑萌萌：“……”
她心口一滞，在感知到封先生的“尾羽”缠绕上她腰肢的时候，脸颊“蹭”的一下红了，强行控制着自己呼吸的频率，不断在心底告诉自己——
啾可能是睡迷糊了，就像有些猫咪深眠时可能会无意识用尾巴击打人类一样，小封先生他……出于龙啾的习性，尾羽喜欢缠人。
如果她现在“醒”来，也许会将伤痕累累好不容易才陷入深眠中的龙啾惊醒。而且，封先生很努力地假装幸存人类，如果她现在醒了，一人一啾都会特别的尴尬。
桑萌萌竭力催眠自己她什么都没感觉到，努力配合着封绻的表演，却逐渐感知到龙啾的“尾羽”一点一点地把她缠的越来越紧。
那只啾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把人类成抱枕，没什么经验，勒的她有点难受。
桑萌萌默默地在心底数“啾”，数到第521只啾的时候实在有点难以呼吸，刚打算假装翻身，就在黑暗中，听见了一道略显委屈和低哑的少年音：“……为什么。”
“……为什么对幸存人类比对啾更好？”
也许是因为桑萌萌还在沉眠，又或许是因为刚刚从近万年来的第一个深眠中苏醒，还并不是特别清醒的封绻没有刻意控制自己保持智和冷静。
他在远离了一切仇恨和纷扰的小木屋中，短暂的遗忘了身为星判者长官的责任，只是借着清冽的月光，偷偷又悄悄地纵容了自己心底那并不完美、十足幼稚的柠檬啾。
桑萌萌听着小封先生那委委屈屈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听觉也出现了问题，又或是她的脑子产生了一些莫名奇妙的幻觉。
她的心跳渐渐变得越来越快，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不知所措，只被动控制着呼吸，感觉到那只啾的“尾羽”越缠越紧，耳侧轻轻的声音也越来越靠近。
“……是不是，更喜欢人类？”
正偷偷干坏事邪恶啾寒音低哑，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幻化出的龙尾、正轻轻地将那个小人类圈在他的领地里，的寒音略显沙哑，偷偷无师自通地说着让龙啾害羞的话语。
小封先生故意等待了一秒钟，见桑萌萌没有“答”，眸光幽暗了两分，漂亮的面颊和耳尖通红一片，打算悄悄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
“啾……要惩罚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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