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末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柳青扇庄庄主沈梦石为避战乱不得不关了扇庄,回老家峄城看望父母,途经库山脚下看看天色已晚,便找了一家客店住下。谁知这个店却是一个黑店,半夜时分客店老板召来一帮强人要抢沈梦石的包裹。
这伙强人为首的叫李福山,早年曾是一位秀才,因在太平时屡不及弟对朝廷恨之入骨,现在趁着乱世便纠集了一些人造反,但苦于没有钱财招兵买马,就让手下人在此开了一家黑店,遇上有钱的人夜里便来强抢。
沈梦石见一伙人闯进来就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乱世出英雄更出土匪,他明白这些人是为钱财而来,因此心里并不惊慌。
李福山人马不多,他这人又是自视聪明过顶,每次手下人来抢客人他总是装出一副和事老的样子出来说和,让被抢的人主动交出钱财。这一次也不例外,当这些人亮出家伙后他便轻步走到沈梦石面前,掏出纸扇轻扇几下,然后微微一躬身子,说:“这位客官受惊了,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匪人,我看您还是把钱财交给他们吧?”
沈梦石瞧了他一眼,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这伙人的头领吧?”李福山一愣,说:“你——如何得知?”沈梦石“哈哈”一笑,说:“我不光知道你是他们的头领,我还知道你曾是个文人。”李福山说:“你是不是认识我?”沈梦石说:“我在江南做扇子,十年多未回过峄城了。”李福山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沈梦石用手一指他手中的扇子,说:“是这把扇子告诉我的。”李福山大为惊奇,他说:“说来听听你是如何从我这把扇子中得知的?”沈梦石说:“用扇子之人有个习惯,文人要一边扇扇子一边思考,所以他们大多扇的是前胸,武人扇扇子为的是凉快,拿过扇子随手扇几下就扔了,不会一天到晚拿在手上,有句话说文扇胸武扇肚,走卒扇头颅,走卒是赶路的人,他扇扇子当然要扇头上的热汗了。现在是夜里并不太热,你手拿扇子在胸前扇了几下,显然是个文人了。另外别人都是手拿刀剑而你却是只拿了个纸扇,在此时出现肯定是身份不一般,我又听你叫这些人为‘匪人’,可见并不怕他们生气,只是用来吓唬我的,因此断定你就是他们的头领。”
李福山微微一笑,说:“如今被你言中我倒不好意思来抢你的钱财了,天下大乱官府无力管治,我虽以前是个穷秀才倒也有上千个弟兄跟随,不如你来做我的军师吧?”沈梦石说:“不瞒这位兄弟,我虽然在江南做扇十多年,但逢此乱世也没敢多带钱财回家,包裹里装的全是扇子,并不值钱,你抢了也是白抢,所以我并不惊慌。我还要回家看望父母,容我回家之后再作打算如何?”
李福山知道他是推脱之辞,便说:“好吧,我叫李福山,若是你他日有意到库山上找我就行。”说完带领手下人告辞而去。
沈梦石回到家中,这才发现父母已亡,有人告诉他说是峄城县令乔治友所为。朝廷无力管治天下,各地纷纷自治,乔治友在峄城自称为峄王,专干伤天害理之事,他见沈家有钱,就带了人马来抢,杀了沈梦石的全家。
沈梦石闻听深知此处不可久留,因此连夜上了库山,投奔了李福山,让他去攻打乔治友。李福山听了吓一跳,说:“咱们人马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岂不是去送死吗?”沈梦石说:“乔治友虽杀了我全家但却不认识我,我假扮成一位商人去给他送礼,看看他那里的情况再说,我觉得此人是个恶徒,手下人一定不会给他卖命,虽有一万多人也仅是乌合之众,一打即破。”李福山也想扩大地盘,因此就让沈梦石带了一份厚礼去查看乔治友的虚实。
沈梦石到了乔治友处,献上厚礼之后又献上了一把扇子,乔治友拿在手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个扇子是何宝贝,便说道:“看此扇扇骨和扇面都是平常之物,你倒说说这是何宝物?”沈梦石说:“峄王见笑了,这确实是一把平常的扇子,送给您只为了让您扇一下凉风而已。”乔治友一听不是宝物,虽心中不快但念在他送来的其它厚礼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扇子往空中扔了有半米高然后用手接住,又随手扔到了一边。
沈梦石回到李福山处,说:“乔治友贪婪霸道,这样的人不会舍得把自己的财物分给手下人,因此手下人也就不会给他卖命,我送他一把扇子,当得知此扇是普通扇子后便随意耍玩,可见这人内心极不成熟极稳重,所以我断定他在军事指挥上也一定不会老练,我们可用七百人进攻,三百多人在城外作疑兵,今天夜里一人手里高举两个火把,再烧起大火,大家只叫是淮南王刘权的队伍,一定会不战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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