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同时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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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力气了!”
孙元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城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从雉堞的垛口看出去,大片大片的贼军如退潮一样撤退。
今天虽然使出了花样百出的守城手段,可卫所军实在不堪使用,且人数也少,更多的都是没有任何作战经验上城协助防守的百姓,而闯军已成困兽。
好几次,眼见着泗州就要被人攻下来了,孙元也没有法子,只得带着手下三十个亲卫填上去,用火枪,用刺刀将敌人赶下城去。
还好宁乡军已经打出了赫赫威名,贼军一听到孙元等人的火枪声,就如同听到了催命魔音,立即逃之夭夭。
即便如此,一整天时间在城墙上跑来跑去,孙元和部下还是累得像是散了架。
敌人实在太多了,死上三五千人却是伤不了皮毛。
实际上,经过多日的血战,城墙下面已经铺了一层尸体。
可城墙上的人影却稀疏了许多,很多人都是身上带伤。
“如何?”孙元转头为朱玄水。
朱玄水摇了摇头:“怕是守不住了,到现在,城中的油、火药都已经用尽,就连石头也找不到几颗。贼人只需再一个冲锋,咱们就完了。”
“这么说来,泗州明天是肯定会陷落了。”
“是。”朱玄水:“看来,必须撤退了。”
大约是考虑到孙元的顾虑,朱玄水道:“不用担心方日昌,咱们可以去找杨知州,说服他放弃泗州。”
孙元:“只怕杨知州不会走的,不甘心啊,若是我宁乡军主力在此,自可拉出城去和贼人干上一场。”
按照明朝的制度,一城一地的地方主官有守土之责。若是城池陷落,掌印官死罪。所以,一旦遇到这种情形,官员们宁可战死在城中,也不肯离开。死在战场上好歹也能得了节烈的美名,若是死在朝廷法纪之下,不但自己死得冤枉,还会让子孙世代蒙羞。
朝廷这个规矩朱玄水如何不知道,说句实在话,杨知州人非常不错,自从孙元进泗州之后,在城防上,他和孙元配合得还算是非常不错的。一想到明日泗州陷落之后,杨知州就会殉国,两人心中都是一片沉重。
和杨知州不同,孙元和朱玄水自然没有殉国的的的觉悟,大好男儿功未成名未就,怎么肯平白死在这座危城里面。
朱玄水叹息一声:“杨知州要留在城中,咱们也不可能陪着,明日一旦城池陷落,你我得想个法子离开。”
他说话的声音低下去,眼珠子四下转动,好象害怕被别人听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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