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襄继续说道:“孙元宁乡军之强,不过是强在长矛方阵,一旦我军靠近,千万根长枪如林而动,端的叫人防不胜防,士卒们甚至还没有靠近敌人身前,就已经被其刺翻在地。靠着这一怪阵,孙元倒是打出赫赫威名来。不过,依我看来,此阵也不难破。只需派出长牌手,如墙而进,敌人的长矛对我也毫无用处。在长牌手之后,我再设下飞斧、标枪,一旦靠近,同时出手,此阵瞬间就破了。”
长牌手和使用飞斧、标枪本是明军旧有的战术。不过,以前还没有大规模使用罢了。
刘泽清和刘良佐同时抽了一口气,道:“这个法子不错啊!”此话倒是出自真心。
冒襄:“我军兵力是孙贼五倍,靠着人数,再使长牌阵法,耗也将宁乡军给耗干净了。不过……”
他拖长了声音,众人急问:“不过什么?”
“不过,别忘记了,孙贼还有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一旦方阵被破,必然出动,击我长牌手侧翼。所以,这个时候,我等得将骑兵部队也投入战场,想办法歼灭扬州镇的骑兵军。这才是此战的关键,只要击溃孙贼的骑兵,他的步卒就是一块肥肉,任凭我等宰割。”
高杰点头:“倒是说到关键处了,既如此,率领长牌手破敌步兵方阵的任务就交给成栋。”
李成栋大喝一声:“末将领命。”
高杰口头说这一战全凭冒襄指挥,可等到排兵布阵的时候,又将指挥权拿了回来:“某自率中军做为主力,成栋那边若是得手,则全力推进,直接将地阵搅得稀烂。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带骑兵包抄敌阵侧后方。”
他吞了一口唾沫:“还是刚才冒先生所说的那句话,此战的关键是歼灭孙元骑兵军,歼灭他手头的机动部队。就算不能将之彻底吃掉,也要想办法将其拖住。老刘。”
刘泽清以为高杰让自己去对付孙元的骑兵,吓了一大跳,指了指自己的脸。
高杰道:“不是说你,刘良佐。”
刘良佐:“怎么了?”
高杰:“你花马刘的一身本事都在马背上,这次参战来的虽然只有两千人马,可都是骑兵,缠住宁乡骑兵军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刘良佐:“我……”
高杰冷冷道:“昨日你我合军时,某问你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人马来。老刘你不是说,来的人虽少,可都是精锐骑兵,以一当十吗?对付宁乡骑兵军的事儿,舍你其谁?”
刘泽清死了逃生,松了一口气:“是是是,英吾兄弟说得是,刘大哥的骑战本事,在下是非常佩服的,否则,也不会被人称之为花马刘了,也只有你才收拾得了汤问行。英吾,我呢?”
高杰:“山东军作为总预备队,在后面押阵。”对于山东军的战斗力,他非常鄙夷,刘泽清实在太无能,若让他进攻,被孙元一打,说不定就溃了,反将秦军的队型给冲乱了。这样的部队有多远还是滚多远吧,索性放在后面,防备孙元的骑兵打败刘良佐只有,饶到老子身后来掏我的屁股。
刘泽清大喜:“得令。”将自己的位置摆得极低。
高杰一挥手:“大家下去准备吧,看我旗号同时发动。”
刘良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也是郁闷。以两千骑兵去破孙元的三千精骑,这姓高的畜生不会是借刀杀人吧?
中军大旗连连挥舞,炮声响起,锣鼓轰鸣,战幕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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