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乡将军还是人吗?
一种畏惧从他心中升起,又忙大吼:“小心啦!”
“刺!”宁乡军的军官最后一个字吐出。
“唰!”一声,无数的长矛同时朝左刺来。
那十几个亲卫正朝宁乡军恶狠狠扑去,人还没到,长矛就已经刺中了他们的腰勒,没有人能够幸免。
白音看得明白,敌人在刺中自己卫兵的同时,手上还加了一个拧的肢势,一搅,就将他们的内脏搅得稀烂。
“收!”
所有的长矛抽了回去,“啊!”惨叫声响起,无数的热血喷上半空,那十几个亲卫无一例外地瞬间死去。
而敌人的方阵有挥舞成先前那样,满目都是森林一样斜指前方的亮闪闪的枪尖。
“怎么可能这样,怎么可能这样,只一枪,只一枪就让我的精锐卫兵死个精光,甚至没有还手之力……太邪了,太邪了!”白音浑身都在颤抖。
敌人的枪声还在不住地响着,白烟滚滚,身后以及是盲目乱跑的战马。
一个侍卫跳下来,将缰绳递过来,哭喊道:“白音,白音,快走吧,弟兄们都简直不住了……太惨了,根本就打不到敌人,咱们坐在马上却一个个被人用火枪射下来……快走吧,快走吧!”
白音回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所带的部队已经稀疏了许多,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这打的什么鸟仗,这又是什么怪阵……汉人不都是会使法术吗……八门金锁阵、天门阵、五花阵、八阵图……往日自己所听的戏文都涌上心头,是的,肯定是,孙元一定会妖法,又或者宁乡军请了法师……
一想到这里,白音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若再在这怪阵中转下去,说不定大家还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一咬牙跳上战马,大吼:“跟我来,撤退,撤退!”
刚吼完这一句,白音突然看到在敌人方阵阵角处立着一个浑身都被赶铁包裹的敌人,他手中提着一把斧枪,猛地扫,将一个骑兵拦腰斩成两截。鲜血如同暴雨一样淋到他身上。然后又顺着光滑的铠甲表面滴答答流下。
这人正是威武营大将,孙元第一干将蒋武。、
白音昏头昏脑地跑了半天,现在终于看到一员敌军大将军,正要策马冲上去。突然,他心中一寒:“威武营不是被孙元放在最前头吗,我打了半天怎么又碰到他了?难道说,我跑了一气,又兜回来了。这……这不是鬼打墙吗……妖法,绝对是妖法!”
想到这里,身上千万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白音再没有斗志,大喊一声,脱阵而出。带着手下,仓皇斜着朝宁乡军大阵的左侧跑去。
之所以没有直接退却,那是因为远方豪格的步兵集群已经朝这边开过来了。如果自己径直撤退,就要一头同他们撞在一起。到时候,不等敌人来攻,清军自己先崩溃了。
能够从敌人的怪阵中脱身,所有的建州骑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但是身上的战马,就连他们也是汗湿层衣,身上的肌肉微微发颤。
白音回头看去,心中大惊,自己手下那两千多骑兵跑了半天,如今只剩一千来人。剩余的,大约都已经死在敌人长矛和火枪之下。
问题是,敌人好象没多少死伤。
这仗,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敌人都是不死之身吗?
这个时候,白音等人已经转到宁乡军的侧面,已经能够看到孙元的帅旗了。
“呜呜!”长长的牛角号响起,接着是惊天动地的马蹄声。
放眼望去,敌人的骑兵军已经出动了。同时,另外一侧的金雕军也全军发动。、
两支骑兵绕出一大一小两个圈子,试图将自己包围其中。
这个时候的建州骑兵已是人累马乏,士气沮丧。敌人的骑兵数量五倍于己,无论怎么看,这一战,建州骑兵部队都将全师尽丧。
看到敌人的骑兵发动,所有的建州兵都是面面相觑,目光中全是绝望:完了,咱们完了,正蓝旗完了,我建州完了!
白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战死沙场不正是我辈所追求的吗,建州好汉,草原汉子,难不成还不战而降伏,匍匐与地乞求敌人的宽恕吗?今日,咱们就战死在这里吧!目标,汤问行,杀!”
“杀!”仅存的一千多建州骑兵同时发出一声疯狂的叫喊,朝汤问行的骑兵军扑去。
同先前冲击敌人怪阵不同,如今的战斗方式才是他们熟悉的,有把握的。
……
“敌人看起来好象很有把握的样子,不过,,马上我就会叫他们知道我宁乡军骑兵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战马上,汤问行大声冷笑,他的脸已经被北地的冷风吹得龟裂了,皮肤也变成了生铁的颜色:“别将我骑兵军当成金雕,咱们才是宁乡军骑兵部队正规军!”
“骑兵军!”
“骑兵军!”几千顶皮帽子耸动,马刀闪亮,所有的骑兵军都在高声呐喊。
……
“快快快,别叫姓汤的抢了先!”冷英手中的斩马道指着前方,听得烈风在耳边呼呼刮过:“我们不是二线部队,我们才是主力!”
同样的几千顶皮帽子耸动,同样惊天动地的呐喊:“金雕!”
“金雕!”
“金雕!”
……
“建奴骑兵完了。”帅旗之下,孙元的脸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在下令骑兵出击之后,他淡淡道:“这下,正蓝旗已经失去了冲击力和机动力,瓮中之鳖也不过如此,此战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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