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默然不答,将自己一具化身的劫火刀与冰澜剑,都取在手中。
“你前世记忆已失,之前观想的剑意,这世再难复原。那两仪寒极焰绝剑,亦难发挥出七成实力。今日且好生看好了,以后可以观想剑意,他日恐怕再难有今日机会——”
说话之间,岳羽已是引动了刀剑之上的器灵。那真凰螭龙之魂魄,赫然是一声轻鸣,现出了千丈身影。在空中盘旋舞动,在两人身周交织缠绕。
端木寒神情怔然,仔细看了半晌,才又面向岳羽道:“是不是还怪我以前做的蠢事?”
岳羽一声叹息,接着又一点端木寒的眉心,却是逆转的羲皇观心术,将自己改良后的大先天玄冰离火真诀,亦灌入了端木寒的脑内。
或者威能比之自己会稍稍逊色。不过却无需吸收那些真水灵火,便可修炼。
见端木寒在这庞大的信息量冲击之下,双目渐渐迷茫。岳羽才又苦笑着一声自嘲:“怎能怪你?是我对不住你,不敢见你才对!”
说至此处,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端木寒的眸子里,微微一亮。只觉胸中悔意愤恨难消,一股戾气在胸内郁结。
再留下那炼玄散人所赠的十张仙符,在端木寒的身旁。岳羽默然了许久,才长声一叹,闪身离去。
这一跨步,却是远出数万里外。然后放出了星月,踏着这雷翅星角兽,向南方行去。
只是刚至半途,便有一道青光,向他这边遁来。岳羽毫不在意,然后只一眨眼,一位身着青衣的俏丽妇人,便已到了他身前,看了眼为岳羽代步的星月,是眼现心痛之色。
接着却又冷声一哼,抛出了一个透明小瓶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寻到元寒星液,对星月有些好处——”
岳羽却挑了挑眉,随手一拂袖,一股法力将之卷回,有些不悦道:“它既已是我之宠兽,我便自会照拂。不用他人操心!”
心忖自己如今每日里,给星月服食的灵珍,何曾差了?更日日以针灸之法调养,刺激潜能。更好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只是担心会动摇星月根基而已。
那滦天先是微一蹙眉,隐现怒容。接着却终究还是不敢在这人面前发作,又仔细看了星月。发现只是几年时间,果然大不相同,皮毛鳞片都是光泽明润,额上那排玉质尖角,亦长出了一截。
她心内暗暗惊异,怒气稍平,接着努力平心静气道:“不知岳道友此番意欲何往?”
“南荒苍风山!”
岳羽根本就无瞒她之意,而滦天闻言,则是神情微微一变:“岳道友可是为几月前之事?其实那时他们也是糊涂,受了听云宗挑拨。若道友肯放他们一马,必定登门致歉!广陵苍风远隔数千万里,即使道友杀了他们,怕也没甚好处!”
闻得此言,岳羽却是冷声一笑,深深看了滦天一眼,直到对面女子被他看得神情凛然,才摇摇头道:“我既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诛这句话,便自会说到做到。你若再做多言,信不信,我会把你在此也一刀斩了?我倒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广陵宗与你们青州,交情好到可以让你滦天来做说客的程度?”
滦天的面色,顿时是忽青忽白,难看之极,蠕动了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半晌还是未敢开口。
这一刻对面这清秀青年的冷厉目光,竟把她逼得说不出话来。
岳羽却懒得理会,脚下一踏。星月便已会意,化作了一团遁光,从滦天身旁经过。
他方才与端木寒交谈,本就胸内满是自责怒恨。此刻见得这青衣妇人,更是杀意难抑。若再多停留片刻,恐怕都会忍不住,将这头青鸾,连同那青州所有的妖族,斩杀了事。
大约行了一日,岳羽才命星月停下。俯视了一眼下方,只见是群山起伏,绵延无尽。
“南荒这百万大山,果然是名不虚传!”
岳羽身形微闪,便已来到一处无比巍峨,在群山之中,宛如是鹤立鸡群的巨山之前。气势与灵脉,竟是毫不在昊阳诸宗的本山之下。与黄昏界内天柱峰,更是差相仿佛。
一路飞往那山顶处,岳羽却微一凝眉,眼现冷芒。
“居然不在?这些妖类,倒真个是同气连枝,聪明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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