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不语,写好了要交代的事情之后,便将写满字的纸折好递给塞巴斯酱。说道:“务必要让他尽快收到这封信。虽然这些事本应该交给流云去处理,但是,我只对你放心。”
塞巴斯酱接过了信,深深地用他墨蓝色的眸子望着我,他见我垂下眼帘去安放笔墨,便轻轻转甚离开了书房。
流云见我的神色,刚想张口,却又垂下眼睑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我靠在椅背上,半仰着脖子问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流云眨眨眼睛,抿了抿唇,道出心中不解:“小姐明明想同塞侍郎说话,为何却又用相反的态度对塞侍郎呢?”
我四仰八叉地靠坐在椅子里,眼睛向屋顶望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奴才唐突了,不该肆意揣测主子的心思。”流云说着便要跪下。
我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没有旁人,你不必这样。”
“我离开,是因为我自己无能,处理不好他们之间那种气氛。我本想离开一阵子,让他们各自想明白如何从心底接纳我无法单单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可这离开的时日太短,根本没有达到这样的效果。所谓近乡情怯……大概……也不对……总之,我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们。”我顿了顿,又道:“你看刚才,说道唐越走了,虹夕就狠狠地瞪了一眼柳书君。这又干柳书君什么事呢?虽然事他提议,可我当初确是动了心思才会在饭桌上说那样的话。说到底……该怪的人应该是我。若不是我说了那样的话,唐越怎么会去揭皇榜……”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脾气没处发,只能怪自己。
“你有什么办法化解么?”我抬着眉瞥眼看向流云。
流云撇下嘴角,一甚激灵一抖,赶忙摇头说道:“小姐啊,原谅流云蠢钝,分担不了小姐的烦愁,给您出不了任何主意。”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直到南宫紫晨的陪嫁仆从若福跑来请我去饭厅,我才惊觉地放下手中的《上古传奇》。本想着看书分散注意力不去想烦心事打发时间罢了,却不想看的入了迷,竟不知不觉到了这个时候。
我想了想,便对若福说:“你去回了紫晨,就说我不想吃,让他们用晚饭吧,不必等我。”
若福一脸为难地看着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进退。
我对流云说道:“你也别陪着我了,退下吧。”
流云看着我继续低头看书,便对若福说道:“我陪你去回话吧。”
没多大会儿功夫,柳书君带着云竹便信步而来,他见我埋头看书,便把食盒里的一碗椰蓉杏仁粥放在了书房偏厅里的圆桌上。瑟然开口道:“玲儿,多少也进点粥吧。”
我哪里是不饿,只是不想去看一桌子人吃饭那样都盯着我的诡异气氛罢了。又闻到了椰香浓郁,瞬间馋虫便挨不住了。
我放下书走到圆桌前,看着一碟香辣牛肉干,一碟腌制豇豆和一碟辣白菜。嗓子不由得滑动了一下,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没吃晚饭么?”
柳书君麋鹿一般的眼睛蒲扇了一下睫毛,说道:“吃过了,想着你若是什么都不吃的话,容易伤胃,就过来给你送些小食。”
我坐下拿起筷子,边吃边没话找话:“坐呀,你站着,我还得仰着头看你。诶?你看过《上古传奇》么?”
柳书君面色尴尬地说:“没看过,但是知道。”
“我觉得亭有意思的,说是女娲和她的妹妹女阴——也就是后来的阎魔的故事。我就说么!古代历史上明明是母系氏族,怎么忽然就变成父系氏族讲的十分模糊,现在一看就明白了。”
柳书君有点纳闷地看着我,莞尔想到楼兰国是男子为尊,大概就是我所谓的父系氏族意思了。便说道:“楼兰国那是因为那些男子不甘心与人分享妻主,心里偏激下创建的国家罢了。”
我惊讶地耸着眉,不置可否的咂了咂嘴,露出一抹令人费解地笑意。
柳书君看不懂我的笑,莞尔却低垂眼眸,喃喃开口道:“玲儿……我是特来道歉的……”
“哪里怪你,要不是我也动了那样的心思……唉……别提了……”我摇了摇头叹道。
就在柳书君又要开口的时候,南宫虹夕带着若苍顿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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