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没有去的时候,都是事前翻过了牌子,或者已有佳约,再不然就是独自宿在了昭顷殿。
况且,南宫紫晨如今即将临盆,就算爱惜身子,做足了月子,再将养一两个月,也断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分去宠爱啊!
甚至,慕容浅秋想着:百里凌风和江珵鹤与南宫紫晨的气质,乍一看是颇为相像的,都是美如冠玉,沉静稳重类型的男子。换做自己是南宫紫晨,也肯定是扶持自己一父同胞的弟弟南宫虹夕。断断不会选择扶持百里凌风的。
因为,即使南宫虹夕和南宫紫晨的容貌一般无二,可是性格却大不相同。这样把宠爱分出去,再收回手中,也并不吃力。况且一家人,即使拈酸吃醋,总不会生出太大的歹心。可是,扶持旁的人,就不一样了。
可惜,慕容浅秋当真是以己之心度人了。
百里凌风被请到了翊坤宫,虽然他心底有些不明白南宫紫晨的用意,可是想了想,却觉得南宫紫晨应当不会做出什么倾轧的手段来构陷自己。
百里凌风礼数周全地单膝行礼道:“凌美人见过晨顺华,晨顺华万福金安。”
“免礼,快快请坐。”南宫紫晨说罢,便伸手向软炕的另一侧示意。
南宫虹夕见百里凌风坐在了那里,却还是有些不肯走。
南宫紫晨倒也没有太介意,而是大大方方地看向百里凌风,说道:“今日本宫烦请凌美人前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百里凌风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依旧是一脸泰然地看着南宫紫晨,不卑不亢地谦谦有礼道:“晨顺华言重了,晨顺华有何事想打听?”
南宫紫晨浅浅一笑,忍着不适,说道:“凌美人果然不虚第一公子美名,本宫一开口,凌美人就知道本宫所求何事。”
“晨顺华谬赞了,侍身愧不敢当。”百里凌风也回之浅笑。
南宫紫晨抬着眼,睃视了殿内的宫人,他们便鱼贯窜行地退出了偏殿。而百里凌风向百闻点了点头,偌大的偏殿里,就剩下了南宫紫晨与百里凌风相视而坐,南宫虹夕站在南宫紫晨软炕下的三人三影。
“本宫有孕不适,就直言相告吧。本宫想向必知阁的阁主买消息。还望凌美人方便则个。”
百里凌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很喜欢南宫紫晨这样进退有礼。
百里凌风说道:“晨顺华请明言,若是必知阁阁主力所能及,自当愿意做这笔买卖。侍身也算是成全了这幢美事。”
南宫虹夕微微纳闷,可他没有说话。
南宫紫晨便向百里凌风问了几个问题,可是,当百里凌风说完的时候,南宫紫晨的脸色却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南宫紫晨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南宫虹夕惊住了,可他也只是愣了片刻,赶忙对百里凌风喊道:“快传太医!!”
“不——”南宫紫晨一手撑着后腰,一手狠狠地把着软炕上的案几,气息虚弱地说道:“有人要害陛下……有人要害陛下!”
南宫虹夕不敢把南宫紫晨架起来,虽然偏殿离寝殿,看起来只有几步之遥。
他来不及细想南宫紫晨的言下之意,只能手忙脚乱地拾掇出软炕。百里凌风剑眉微凝,可他也不能细想其他,而是尽量镇定地,帮南宫虹夕把软炕上的案几搬了下来,好让南宫紫晨躺在软炕之上。
翊坤宫的宫侍们一见这状况,吓得都慌了神。
南宫虹夕紧握着南宫紫晨的手,他眼见着自己的哥哥额头上的汗就像黄豆粒一样,一颗颗地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地吗?”南宫虹夕说话间已经有了哽咽地腔调。
“虹……夕……,你听我说……”南宫紫晨冰白的嘴唇,费力地一张一合着。
南宫紫晨腹痛的,像是有人不断地用重物撞击着他的腹部,可是又不全是这般。还好似有人在他腹中使劲地拧着他的肉。南宫紫晨疼的不停地冒着虚汗,疼到不想说话,双拳紧握着软炕上的褥子,恨不得打什么来分散自己的疼痛。可他现在,却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哥哥,没事的,已经去请陛下了。”南宫虹夕想抓起南宫紫晨的手,可是他见南宫紫晨狠狠地攥着软炕上的被褥,便知道南宫紫晨有多痛。
“不……你必须告诉陛下……有人要害陛下……”南宫紫晨的声音越发的小,几乎消散在了空气中。
南宫虹夕仔细分辨,还在琢磨哥哥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呢,想着,自己便也冒出豆大的汗来。腹痛地向后退去。
百里凌风这下可真的是着了慌了,他哪里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赶忙对傻傻围在门口的宫侍们说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该准备的东西都去准备啊!看这迹象,怕是……怕是有早产的迹象!去备着!”
南宫虹夕听见早产一词,狠狠地瞪着百里凌风,可他疼到:“谁准你咒我哥哥……”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百里凌风有些歉意地看向南宫虹夕,解说道:“侍身得罪了,可是若真是这样,没有备好一应用品,恐怕更是不好。”
翊坤宫的明成殿里,乱做了一团。南宫紫晨不停地轻声唤道:“虹夕……虹夕……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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