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要为曲靖蓁争得太女之位,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南宫紫晨想都不敢想。
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南宫紫晨只觉得焦头烂额。
若福轻轻叩了叩门,走了进来,恭顺地说道:“主子,皇长女被请去了交泰殿。”
康正帝看着怯生生地曲靖容,问道:“怎么?宫人去找你的时候,你不还哼着小曲呢嘛?”
曲靖容僵直着后背,吓得有点儿不敢动弹。
康正帝很想喜欢这个孩子,她一直提醒自己,稚子无辜。况且,这个孩子身上,流着的是南宫紫晨和她自己的血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够看她不顺眼。曲靖容调皮吧,康正帝气得要死。曲靖容每每看见她怂的跟脓包一样,康正帝又嫌她少一股子气性。可是她一旦想到,曲靖容,要是调皮,还敢那么有气性的跟小霸王似的,她又觉得自己很可能扇死这孩子。
康正帝叹了口气。
曲靖容偷偷地抬着眉看向康正帝。
康正帝只是让自己好声好气地要求曲靖容,再也不许喊曲靖玉为野孩子了。如果再喊,就把她的贴身仆从掌嘴致死。
康正帝挥了挥手,看着曲靖容如释重负的离开,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云卷云舒。”柳书君看着康正帝写的小楷,抿着唇,没有说话。
“怎么了?看你一脸怏怏不乐的。明个儿就是了哥儿周岁了,怎么?你这做爹的反而不高兴么?”秦楚笑问道。
柳书君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庆幸。”
秦楚笑鹰眼上细挑的峨眉扬了扬,他双肘撑向身后的桌子,说道:“我却在幸灾乐祸!”
柳书君颔首,笑而不语。
“前几日,翊坤宫的那位和阿房宫的那位,因着陛下不去,熬得眼圈都盼着青紫了。想都不用想象,他们内心经历了何种的煎熬。”秦楚笑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透过小亭的边沿看着远处的云。
“可是,自从陛下去过凤仪宫,你发现没,凤后的眼圈开始青紫了。哈——”秦楚笑露出一片雪白,雄肌的线条如雕像般完美。
“所以,我庆幸。哥哥,我当初,真的害怕生下女儿。因为,我……我不想考虑她……死后,我会怎么样过。我或许,会跟她一起死。可我,不要跟她一起葬在皇陵。因为,君侍不能……”柳书君说着,便有些难过。
秦楚笑笑了笑,说道:“所以,我在幸灾乐祸。我倒不像你,想的那么远。你也别不爱听,想那么远,并没有什么用。”
秦楚笑走到亭子边的美人靠上,躺了下来,瞧着二郎腿继续看着天边卷云,说道:“有了孩子,就要为孩子绸缪。只是,凤后一开始就输了。他输给了不够爱。”
“翊坤宫的那位,我不信他的脑子会没有动过念想,只不过他可能更怕她难过。所以什么也没有做吧。”
“而阿房宫的那位,通过前几天俏哥儿的生辰,和家里重修旧好了之后。唉——估计也要开始有什么打算了吧!”
“你说,凤后能不能想的明白,他占得先机,反倒是促成他和她嫌隙的罪魁祸首呢?”
柳书君麋鹿般的眸子眨了眨,说道:“都是七巧剔透的玲珑人儿,就算是一时被眼下的什么迷了眼,冷静下来两、三天,两、三周,还能想不明白吗?”
“我倒是不乐,明儿个,他们恐怕要把我了哥儿的生辰,搞成了战场。”柳书君说道。
“你呀!还没看开吗?这里,别说这里了!就是咱们住在别处,在任何地方。只要有那么多人争她一个,能不是战场吗?人心呐,最好是攀比争夺。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啊!”秦楚笑悠悠闲闲地用他清澈且带一份燎人的不羁慵懒说道。
“哥哥,陛下不喜欢我和书玉哥哥往来,是因为他曾想要害我腹中胎儿吗?”柳书君看似云淡风轻地淡然问道。
“咳咳咳……”秦楚笑一下子被自己呛住了,半起身,咳嗽了起来。
他复又躺下,故作无视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书君笑了,说道:“哥哥,果真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慢慢像她呢!”
“陛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就喜欢拿这句话敷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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