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枫有些怨恨凌非狂的不通人情。权势,计划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能胜过一切吗?女儿的生死都不能让他有丝毫动容,楚枫不明白,若是一个人失去了家人,爱人。失去了亲情,爱情,即便是得到再大的权势,再多的荣华,难道就会快乐吗?就能弥补失去的一切吗?
同时楚枫也埋怨明叶对凌非狂的服从,他不明白这个妹妹为什么从不反抗,不管爹的决定是如何,她都那么听话。几年前,爹让她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让她去做卧底的时候,楚枫便暗地找过她,告诉她,只要她想,他可以帮助她逃走,脱离血宗的控制。到别的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的生活一辈子。过正常女孩的日子。可是她拒绝,她毅然的去执行命令。
如今,他为她争取,她却还是那样认命,她不为自己的人生争取,他也毫无办法。做什么都是徒劳。楚枫无奈的叹息,只得作罢。
当局者迷,他却也从未发觉,他也是一直对爹唯命是从的,劫人索财杀人灭口,有哪一样是他生来就愿意做的,没有,都是奉了圣主之命罢了。或许他觉得男人做这些不打紧,而妹妹,他总是希望不要走自己这条路。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妹妹似乎也无意摆脱这些。
越想,心中越有一股闷气,无处发泄。
“都怪四皇子。”楚枫恨恨道,“那个四皇子,这些年都好端端的,偏在节骨眼上出了事儿!”
提起四皇子,他心内就蓦的更升起另一股火来,若不是因为他突然入了大牢,妹妹或许也不用走这一步,或许爹也能同意她回来。而自己现在也许已经不用呆在这地宫中了,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入宫廷,锦衣华服了。可是这一切就像云雾中的仙境,风一吹,瞬息之间便不见了。所以楚枫恨自然的将所有的错都怪到四皇子的头上。
“谁说不是呢?本来计划就要实施了,你即将可以入宫,偷天换日。他这一出事,使得我们的计划半途而废。所有的筹划布置毁于一旦。为父筹谋了那么久,全都白费了!”圣主说着话,眼神是又冷又恨,像是要把谁吞下去一样。接着一拳重重击在桌案上,桌案瞬间塌陷了一块。
“那个废物,正事不行,警惕性也不行,竟然被人陷害到如此地步!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楚枫余怒未消,继续指责着。转而问道,“爹,你当初怎么会选上他这么个废物的。”
圣主冷哼了一声,“怎么会选?你以为选个人那么容易?你以为是到大街上买菜,任你挑任你捡?皇宫大内守卫森严,年纪小的皇子连睡觉都有人陪着,而且少不更事,有什么用?你跟他说,他能明白?能懂得功名利禄?”
楚枫沉默不语,这些他倒是没去细想。刚才只是太生气才顺嘴那么一说。
圣主继续道,“所以只能在年纪大点的皇子里边选,年纪大的寥寥无几,太子已经贵为储君,将来天下都是他的,自然不会与我们为伍。三皇子早夭,所以剩下的只有二皇子,四皇子。当时二皇子不受重视,被派遣去边关杀敌。为父曾派人间接试探过,可他却无意名利,拒绝了。所以为父便将重点放在四皇子身上。也只有他可选了。好在他不像二皇子那样固执,我们的人稍稍用了些手段,他便同意合作了。”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子,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尊贵。他怎么就痛快答应了?要知道,虽然事成他能称帝,可若是不成,他可是要丧命的。”楚枫疑问道。
圣主沉声道,“我猜想四皇子应该早就有意帝位了,可他志大才疏,就算因为他娘,皇上对他表面不错,可并不赏识他。所以他自己也知道,就凭他,根本不可能让皇上废黜太子,立他为储。所以才与我们一拍即合,很快就接受了我们的计划,同意与我们合作。况且我们也只会跟他说此事万无一失,只会给他描画成功以后的绝好光景。又怎会与他说什么失败,丧命这些呢?金灿的龙椅,跪拜的百官,三宫六院的妃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滔天权利,他又怎么会不动心?怎么会受得了诱惑呢?”
圣主接着说道,“虽然他没才华,不过没有更好啊,更好利用,更好控制。更有利于我们挟天子以令诸侯!再说要是他聪明,又怎么会轻易与我们合作呢?所以愚蠢有愚蠢的好处!若不是他蠢,后来怎么又会同意我找人替换他的决定呢?”
“爹,什么计划啊?替换什么?你们说的我怎么一点也不明白。”白衣少女神情怔怔的,一脸迷茫。她不知道爹跟哥哥说的什么,也插不上嘴。但是那些对话也使她惊讶,什么四皇子,什么计划,什么称帝,听起来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她听命于她圣主爹爹的吩咐,潜伏在外,已几年不在宗内,而且爹爹也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些,她自然不知道什么计划。现在听来,一头雾水,心内也很是好奇。
圣主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似乎对于自己的计划无比的满意,难得有耐心的想对她解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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