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滚下山坡的吗?”医生这时候收起检查的仪器,目光一边打量着沈安溪,一边问道。
沈安溪听了医生的话,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略为担忧地皱了皱眉:“那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家里有什么亲人这些信息吗?”
沈安溪低头垂目想了一阵,又摇了摇头说道:“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沈安溪。”
当时张翠娟几人将沈安溪送到门诊来的时候,沈安溪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所以他们其实也不知道沈安溪的任何信息。
这时那医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也许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记忆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我建议你们带她去城里的大医院里查看一下。”顿了顿,医生又说道:“她现在身体没什么大碍了的,就是记忆这块,可能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说完,医生就转身举步想要离开房间。
沈安溪此时开口叫住了医生:“那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
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停住了脚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我郑重建议你,要去城里的大医院查看一下脑部。门诊这里的仪器有限,并不能给你做太过详细的检查。”
沈安溪轻轻点了点头,向医生道了声谢。那医生说了句不用客气,就离开了病房。
待医生离开后,坐在病床处的沈安溪这时目露无措之色:“翠姐,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张翠娟看到沈安溪无措的表情,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没事的,我明天陪你到城里去看一下医生,看看医生怎么说。”沈安溪的脸色有点苍白,张翠娟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心疼,于是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帮沈安溪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接着说道:“至于出院之后,你住我家里就行了,我老公最近出去工作了,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家里多个人,还热闹一些。”
沈安溪听了,又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就先麻烦翠姐一段时间。至于医药费什么的,等以后我有钱了,再还你。”
张翠娟这时候连忙摆了摆手:“没事的,大家都是中国人,你有困难我们帮助你是应该的,说这些干什么呢。”
于是沈安溪出院后,便住进了张翠娟的家里。张翠娟的家里虽然简陋,可是家里的摆设都是整洁的一尘不染的,沈安溪倒也没有不习惯。张翠娟还有个儿子,这个小孩子见了沈安溪倒也不怕生,沈安溪在她家里住了几天后,这小孩子就跟沈安溪熟络了起来,整天大姐姐地叫个不停。
本来张翠娟是打算,沈安溪出院了就带她到城里的大医院去检查的,哪知道这几天没有车子到村里载人,问了隔壁的人,他们说可能车子要过段时间才过来,却又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时候。
所以沈安溪出院后,也没机会去大医院里查看,就这么在张翠娟的家里住着,偶尔跟着张翠娟去干干农活,给菜浇浇水,或者喂喂鸡鸭什么的。
听张翠娟说,这个村子是美国的一个华人村子,所以住在这里的,全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华裔,他们却又大多贫困没有学历,就只能被困在村子里出不去。不过现在留在村子里的,都是一些老人孩子,年轻一辈都出城打工去了。张翠娟是因为要照顾儿子,所以才留在村子里的。
村子里的人都很和善,对沈安溪也很好,听说沈安溪在张翠娟家里住下来,都时不时地拿些肉呀蛋呀到张翠娟家里来,说是给沈安溪补补身子。所以这段时间留在张翠娟的家里,沈安溪觉得日子过得挺舒心的。就是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导致她有些担忧。但这事情又急不来,所以沈安溪也就放宽心了。
这天又是阳光明媚的日子。沈安溪吃完午饭后,准备去菜园里摘些菜回来。刚到厨房处拿了菜篮,转身准备出去,却听到张翠娟的儿子清脆的嗓音喊道:“安溪姐姐,你在哪里呀?安溪姐姐!”
沈安溪拿着菜篮从厨房里走了出去,回答道:“明明,我在这里呀,找我做什么呢?”
沈安溪刚出到厨房门口,便看见明明奔跑着向她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作业本子:“我有道题目不会,安溪姐姐你可以教教我吗?”
话音刚落,明明已经跑到了沈安溪跟前,然后就扑进了她的怀里。沈安溪蹲下身子,用那只没拿菜篮的手抱住他:“好,让我看看你作业本上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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