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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尽,西风紧,寒林啸啸,怎宿皓鸿鸟?人去后,月影蒙,关山魏魏两逶迤。若把心事付晚霞,冷月有灵应偷心。轻歌一把行人泪,曲水流毓两相忘。”
话说李秋生转身走后,董嫣芷就像一个落单了的孤雁凄凄地倦飞在树林外的天空中,有一种寒鸟不入林的特别阴冷。
虽是百般无奈,有口不能言,有语不能说,有情不能诉,董嫣芷也不敢再多留恋在这个是非之地上。她转身拉过丫环一路向百十米开外远的杜府奔去。
李秋生奔入树林后,又小跑了好一阵才停了下不,一路逶迤地向南走。
因是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又少与人交往。李秋生虽是单人独马抢持了磊夫人,犯下大错特错于事无补的鲁莽行径,可是为时已晚。
但李秋生终究是身单影只,又经过一翻修饰装扮,郡府冯大人分派出去的衙役要想一时半会按图索翼,抓捕到一个连磊夫人都不知其所以然的李秋生那自然是难事了。
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李秋生此时没入在茫茫然的山川密林中,自然是飞鸟掠空,游渔戏海了。
有过一路北上寻来京城的经验,再来经历一翻南下逃亡的历练自然是省事多了。
李秋生已在心里谋划好了这一条南归的路线,即使路上遇到几个设卡查岗的路口子,凭他那变换装容痞子的手段,蒙混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苦就苦了那一帮,还在京城四下搜索他下落的衙役了。
韩公子自是不敢说自己与李秋生有过交集的,韩公子不可能傻到把自己往磊府的大牢投。况且自己已与磊府有过那么多的交集,新仇旧恨,人家早就磨刀嚯嚯等着你了。你要是再来惹事生非,那是自己寻死怨不得别人。你惹是明智,那就大道朝两边,各走一边,谁也别碍着谁。
虽然韩公子那时候救助李秋生的时候在茶肆上,可是人来人住,客去如流的京城,谁又有那么多心眼的记信一个与已毫无相关的人。
谁又犯得着去告发一个连自己都不认得的人呢,虽说世上总有那些贪图便利的小人存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是你总不能捕风捉影乱认人哪,人家可是当朝副相磊府的犯人啊,那可不是好惹的,搞不好啊只怕连自己的卿家性命都要搭进去呢。
因此,想来即便是那日救助李秋生的店小二亲自出马,看来也是不敢就说认得李秋生的。再有那些接待过李秋生住宿的客栈,猜也猜得到没有那个掌柜吃饱了撑的,去官府告发一个与已有关却又与画影图形不相及的香客曾经就落脚步在自己的客栈里。
所以李秋生现时除了年龄身段口音不能改变之外,又一身街头市角痞子的打扮,就乐悠悠地随着南来北往的商客往南归了。
数日后,李秋生一路行走在往南的小道上,也不知此地为何名了。
反正是青山绿水映娇容,浮云翩迁舞弯腰,好一处人间春色满画屏的世外桃源。
正行走在两山夹道的小径上,有一种神乎其迷的感觉袭来。
突然,一老儒妇扑地一声从小道边的大松树后窜了出来,鲜血淋漓地截倒在李秋生的面前。
犹如一只吊额的单眼猛虎,张牙舞爪,自然是吓了李秋生一大跳,心停不下来扑扑地上串下跳。
李秋生待是不救,又见四下无人,身处山涧小道,荒林密布,豺狼虎豹常有出入。
老儒妇多有危险,只得狠心一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待罪之身,扶起昏愕中的老儒妇就往山下的小村桩赶。
老儒妇死眼一瞧,脸露难色,倏地大变,颤抖着溺弱的身子似是不愿往前。
李秋生大惊不解,犹疑不惑地虚问老儒妇:为何如此惧怕前往册下的小村桩?
老儒妇身如狮抖,颤声道:“村中已被山贼所掠,幸得族人舍命相救,老儒才能逃命如若,不然早已是山贼刀下之鬼了。小哥此时若是扶老儒回去,必受其戮。”
李秋生听罢心中甚是大恨,怒道:“天杀的贼人臣子,为何这般捋杀无道?纵有不是,与百姓小民何干?自做孽耳。”
但亦是一时无计可出,人单势薄。只得给老儒妇在道边的山涧清洗包扎好流血的伤口,又在山上自寻了一些自己在青花绣楼常见的刀苍草药,揉碎涂抹在老儒妇的肿伤之处。
一切收拾停当,李秋生又在山涧找了一处荫凉的安歇之所,把老儒妇暂且寄居于此。一翻叮嘱,自己独身向山下的小村桩潜藏而去。
待天色渐黑,灯光昏黄之际,李秋生才小心翼翼的向小村桩中心摸去。
但见此时的小村桩已是火把晃动,人声沃沃,贼人手拿单刃分兵把守着村桩的进出要道。村中心囔囔叫叫,声呜狗吠,中间夹杂有妇女小孩的哭闹嘶叫之声,亦夹杂有贼人的喝酒污秽瀑笑之声。
李秋生借着夜色慢慢潜入村中,中间一桌的圆围上,一个大胡须拉渣的凶汉举杯向当中的一个男子说道。
“大哥,今日捋掠得长霞村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你看那苍储里的丰盛食物和美貌女子,就是咱们这些做作勾当的最终目标了。不过大哥啊,这村中的男子也是一顶一的,打劫期间也伤了咱们好内个兄弟的性命,你看如处理他们好啊。”
那中间长罩披风的男子轻瞄了一眼眼前说话的长须男子答道。
“老二啊,这些你就别说了。咱们兄弟都是刀口子上营生的人,有今朝没明天的,只管饮洒乐过了今晚再说。何必自取秋心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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