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大夫人有一百个不情愿,最后还是把大库的钥匙交了出来。
金冥阳垂着头,隐住眼中的不屑,双手接了钥匙后,去大库里选送给三小姐的东西去了。
镇国公让人准备了十辆马车,从各类粮食到生活日用,还有不少叶淮安以前所有的玉器摆件,全都让金管事带了去。
最让大夫人愤恨不已的是,镇国公还从帐上提了一万两银票,让金管事给叶芷蔚带去。
“她凭什么要占这么多东西!”叶瑶琴攥着手里的帕子,轻咬贝齿,叶芷蔚搬去庄上就是要去受苦的,为什么还要送她东西。
大夫人望着离去马车,冷笑道:“别以为这样就能得了镇国公的心思,他现在只不过是可怜这个孙女罢了,等皇上将公爷之位指给你父亲,她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
正说着,她突然似想起什么,转头吩咐下人道:“你们去找人打听打听那位姓闫的将军,看看他到底在太子身边是怎样一个角色。”
叶瑶琴不明所以,抬头看着她的母亲,却见大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闫将军若真是太子眼前的红人,这门亲事倒也结得。”
金管事将东西全都送到了庄上。
叶芷蔚让米嬷嬷亲自盯着,让人将东西一件件全都放进了库房里,锁好。
金冥阳这次还特意带了些上好的人参和药材,叶芷蔚便让小莲偷偷将这些熬了,送去给了吴泷。
用上好药,再加上进补得当,才半个月功夫,吴泷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身上伤一好,他就坐不住了,主动向她辞行。
这一次,她没再挽留他,而是给他拿了五百两银子,又让小莲帮他准备了几身换洗的衣裳,派了两名护院跟着他一起离开。
吴泷原本身上便有武功,不想再从她手里抽调人手,可是叶芷蔚却把眼睛一瞪,“这两位护院只送你到青峰山,别以为他们会留下来,到了书院你要记得给我回封信,要他们捎回来,这五百两银子也是我借给你的,以后可是要还的,而且还要加利息!”
她说的咬牙切齿,但听在吴泷的耳朵里,却如同三月春雨,无声的滋润进他的心底。
她是关心他的吧,生怕他会接受不了她的馈赠,所以才不惜与他言利。
叶芷蔚说了半天,见吴泷一声不吭,便抬起头来,不想四目相对,不知在什么时候,吴泷竟俯下身向她靠过来,眼睛里亮晶晶的。
她本能的向后躲了躲,吴泷美色确实诱人,可是他却不是她的菜。
吴泷神色很快恢复常态,淡淡一笑,“大恩不言谢,吴某就此告辞了。”
“为了避嫌,我就不送了。”叶芷蔚也不是那小气之人,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泷比她高出一个头,被她这么拍着,竟有些哭笑不得。
叶芷蔚的表情却是极其认真:“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万万不可图一时之快,选错了路,认错了人。”
吴泷眼中笑意更浓,“知道了。”不知为何,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生出一种错觉,眼前的她就像是一个在送丈夫远行的妻子,细细叮嘱,生怕他在外面吃亏,亦或是做了错事。
他信步走向门外,身后却始终没有传来那句最让他期待的话语:等你回来……
镇国公府的接风宴过去没几日,京城里突然间流言四起,几乎所有高门府邸的宴席间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镇国公府的三小姐,被她大伯母赶去了庄子上,险些饿死……”
“可怜她不过是一个孤女,竟真有这么狠心的人?”
“谁说不是呢,她又不会占什么,竟连她也容不下。”
开始的时候,这消息还没有传到大夫人耳朵里,可是后来,就连大街小巷的百姓也开始议论此事。
镇国公府出去采买的下人都要跟着受连累,买东西时,背后总有人指指点点。
“看,那就是镇国公府的人……”
“就是那个苛责孤女的镇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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