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拱手回礼:“二当家,只不知阁下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二当家就笑着摆了摆手,毫无顾忌地道:“别啊,甚的二当家,叫我范老二就成。”说着还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同我这三个兄弟已经从寨子里脱身出来了,现在只是无家可归的流民罢了,同诸位一样,往后四海为家,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才是。”
往后?行个方便?
好容易把背篓挪进山洞的丫头猛地转过身来,眼皮子直跳。
二当家却已踱着步子,四下打量了起来,啧啧称赞:“这地儿不错啊!”又看向阿芒:“怪道那些个蠢货把这山头翻过来都没能找到你们,倒真是会躲。”
山洞里,颖娘猛然惊醒,昏昏沉沉的方才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一把接住了从背篓里爬出来的果娘,已是彻底清醒了过来,原本因为发热而潮红的面孔瞬间煞白。
她还没有听出二当家的声音,却对这一管说话的语气记忆犹新。
这是土匪找上门来了吗?
伸手摸到了石磨棒,把果娘摆在身后,自己又一点一点挪到丫头身后。
就听到一管似曾相识的声音:“怎的不见那个大小丫头,我范老二长到这样大,还是头一遭被人袭眼敲闷棍,尤其还是个小丫头,怎的说也要认识认识,还烦兄弟请出来一见。”
颖娘手脚冰冷。
竟是此人!
那是特地来找自己……报仇的吗?
颖娘脑中倏地一片空白,攥着石磨棒的双手渐渐无力。
阿芒同丫头也没想到这个二当家竟是来找颖娘的。
丫头脸色愈发难看,下意识地就要去挠头,阿芒的语气却很平静:“既是如此,你我之间的账,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
颖娘瞿然一惊,又悔又恨,狠狠的咬住下嘴唇,抽出全身力气攥住手里的石磨棒。
就听二当家笑了起来:“咱们之间何曾有账,不过不打不相识罢了。”又道:“你放心,我只是好奇,想见见那个大小丫头罢了,保证一根汗毛都不碰她,也不碰你们。”
只这话饶是蜷缩在颖娘身后的果娘都不会相信,更别提阿芒诸人了。
底下的土匪窝连人带窝都被人一锅端了,他这个二当家还能站在这同他们谈笑风生,这样的本事这样的人物这样的心肠,说出来的话儿,谁人敢信!
丫头望着自称“范老二”的二当家,同他身后那三个腰杆笔直的小小子,很确定自己二人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们的,忍不住头皮发麻,却不肯弱了声势:“怎的看你也是个带把的,难不成连男女之大防的道理都不懂?”
“男女之大防?”二当家就冷笑了一声,从牙缝里迸出这五个字,语气里就有了叫人不寒而栗的阴测:“那你们之间又是甚的关系,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妹!”
又是这句话,颖娘耳朵嗡嗡作响,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眼睛方才亮了起来。
“凭甚的告诉你!”丫头一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二当家就又看了眼丫头身后的山洞,见他又像带崽母猫似的炸了起来,翻了个白眼,竟然甚的都没说,而是抬脚就带着人往西边去,一壁走一壁扬声道:“我瞧这地儿不错,咱们也在这落脚吧,同他们兄弟姐妹做个邻居,往后有甚的事儿,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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