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阳不知是敌是友,急忙把金蟾木鱼收了起来。白线速度极快,不过几息功夫,也已落在徐紫阳面前。
不等徐紫阳看清楚,那人已率先开口,轻“咦”了一声。紧接着,徐紫阳听到一句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怎地是你?”
徐紫阳闻言望去,看见那人模样后,同样吃惊不已,正想问:“道友,怎么到了地府。”可话到嘴边,突然发现不妥,急忙改口道:“徐紫阳拜见前辈。经年不见,前辈竟已修成金仙,实乃可喜可贺之事。”
那人望着徐紫阳,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神情古怪地说道:“你还敢叫我前辈?”
徐紫阳听后,心中一突,立即有了猜测,不由得忐忑不安。但又抱着一丝期盼,万一不是自己所想之事发生呢?想到这里,徐紫阳故作不解,试探着问道:“前辈不是亲自说的,与我师傅饮冰道人同辈,以此探究下来,不就是该叫你前辈吗?可有不对?”
孤寂道人听后,猛喝道:“好个徐紫阳,事到如今,还敢在我面前说这虚诈之语,莫不以为我不知你的底细了?”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自己冒充清微派弟子的事情,孤寂道人已经知道了。徐紫阳心乱如麻,思绪纷杂,那还有平日的精明和沉稳,嘴里开始说起了胡话:“前辈是何意思?晚辈糊涂,不是很明白。”
孤寂道人冷哼一声道:“之前你到祁连山救你后辈,曾说过你乃饮冰道人的徒弟,是也不是?”
徐紫阳硬着头皮,道:“是。”
“那你真是清微派弟子吗?”
徐紫阳憋红着脸,不敢承认。看到徐紫阳的窘态后,孤寂道人突然也不说话了。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徐紫阳觉得自己就像是尘世的犯人,罪名已经落实,只等着量刑判罪。等待的过程是漫长和痛苦的,徐紫阳实在不喜欢这种生死由别人掌握的感觉。
见孤寂道人的架势,似乎想找自己清算骗他的旧账。徐紫阳觉得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心神更乱。要是打得过孤寂道人,徐紫阳早的飞剑早就使出来了,直接给孤寂道人来个透心凉,让他敢威胁逼迫自己。
不行,必须得逃!要不然等孤寂道人动手时,那已经晚了。徐紫阳虽然能杀得了天仙,可对于已经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境界的金仙,徐紫阳连一点过招的欲望都没有,因为那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拿定主意后,徐紫阳一边观察着孤寂道人的反应,一边思索着逃跑办法。当看到孤寂道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时,徐紫阳顿时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看穿,不由得又羞又恼。
既然打不过,又逃不了,没有了丝毫退路。徐紫阳急说道:“贫道当日事出无奈,才谎报身份,骗了道友。道友为何不能谅解一次,非要苦苦相逼呢?”
孤寂道人答道:“贫道最恨的就是撒诈捣虚之徒,而你倒好,骗了贫道不止,还敢冒充原阳子的门徒。我若就此放过你,日后遇到原阳子前辈,我该如何交代。”
听了孤寂道人的话,明白再无通融的可能。徐紫阳也不愿再糟践自己,说那乞求服软的话:“既然道友一心想替清微派主持公道,那我也无话可说。道友既然想捉我,只是贫道也绝不会束手待毙。”
见徐紫阳这般决绝,孤寂道人一怔,哈哈大笑道:“不错,境界不高,口气倒挺大!区区一个地仙,也敢和我叫板。那让贫道看看,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徐紫阳不再接话,身子一摇,顿时化作三头六臂的模样,手持着铁棒、清微剑、九九断魂鞭三件兵器,蓝烟香炉、分月追光刃,罗天拘星兜和七阳诸神剑也都祭了出来,身上的十一个穴窍洞天闪着射目的极光。
敌人境界太高,徐紫阳一点把握都没有,不禁使出了所有手段,没有丝毫保留。
七件法宝的神光瑞霭绽放,光彩夺目之极,照得附近流光溢彩,气象万千。在昏暗的地府内,显得格外神异,引人注目。
看到这么多蓄势待发的法宝将自己牢牢锁定,孤寂道人也被吓了一跳,满脸吃惊地问道:“好小子,你偷了大罗金仙的宝库吗?怎会有这么多法宝?”
徐紫阳冷哼一声,也不心疼法力,清微一剑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冲着孤寂道人飞去。看到势如奔雷的剑光,孤寂道人脸色郑重,挥手一扔,就见到一只半尺高的木偶飞了出来,朝着清微剑飞去。
木偶色彩艳丽,刻的是一名粉雕玉琢的男童。男童紧闭双眼,盘膝而坐,双手合圆,手心里捧着一名更小的女童。女童面容安详,小嘴紧闭,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仿佛在参玄悟道一般,浑身玄光缭绕,看起来极其不凡。
木偶被孤寂道人放出后,迎风便涨,瞬间就变成两尺高。木偶上的男女童子面容也变得更加清晰生动,宛如真人一般。徐紫阳甚至有种感觉,这俩童子似乎不是木头雕成的死物,而是两个鲜活的生灵。
就在徐紫阳暗暗惊异这件法宝时,木偶再起变化。男童蓦然睁开双眼,瞳孔内射出两道仙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清微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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