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庚却只是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就像一个死人一样,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死人,虽然他的眼神冰冷得足以让我如置冰窟,可是那冰冷中却带着生气。
只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就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半点,我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在我喊出声的时候,玲珑自然也已经看见了庚,她同我一般惊讶,可是她只是短暂地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就再没有了言语。
然后我看见庚的嘴巴微微张合着,可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于是更仔细地看了,努力分辨着庚的嘴型,最后终于得到一句话——快走!
我不解地看着他,然后便没有任何犹豫,我转头对玲珑说:“我们快离开这里!”
玲珑则说道:“可是……”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接着也就和我迅速离开了这里,自始至终,庚都以那样一动不动地身形挂在上面,好似真的就是一个死人一样。
我和玲珑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因为有玲珑的掩护,这些蛪虫倒是也不敢太靠近,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身上有几个地方隐隐地疼,似乎是被蛪虫咬到了,于是我隔着衣服抓了抓,但是一碰到就尖刺一般地疼,玲珑听到我的痛呼声,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说道:“你快将衣服脱下来,如果有蛪虫钻进身体去了那就糟了。”
我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动,接着玲珑自己也反应过来什么,然后红着脸说了一句:“你一个大爷们害羞啥!”
玲珑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说实话,这是自打我见到她之后第一次看见她女人的一面,我忽然觉得,无论她如何坚强,她骨子里还是个女人,也是有女人的矜持的。
然后我小心地将衣服脱下来,因为伤口在背上,我自己看不到,玲珑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的药丸,只是当他看见我的背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我意识到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
可是接着却没有了玲珑的声音,我觉得不对劲,于是回头去看,却看见玲珑一脸惊骇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我让自己镇定,问道:“倒底怎么了?”
玲珑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然后看着我说:“你的背上……”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忽然又顿住了,我急切地问:“背上怎么了?”
短暂地失态之后,我看见玲珑忽然拔出了乌刀,然后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你忍着些!”
我见玲珑这架势,心上猛地一个咯噔,心知眼下这情形只怕比我想的还要糟糕不知多少倍,然后玲珑按住我的肩头,对我说:“转过身去!”
边说着我已经感到冰冷的乌刀贴在了肩头上,我问:“倒底怎么了?”
玲珑说:“过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说了反而不好。”
接着我感到玲珑的刀贴着我的肌肤在从肩头一直到尾骨的地方,出了乌刀的冰冷,其余的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剥落下来,然后掉在地上。
玲珑来来回回地弄了好几次,最后才说:“好了!”
我这才回头去看,当我看到地上那黑乎乎的一片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然后问道:“这些是什么?”
因为蛪虫是白色的,但是地上的这些确实黑色的虫蛹一样的东西,玲珑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觉得痛不痛?”
说实话,刚刚隔着衣服在碰的时候的确有一些刺痛,可是后来玲珑用乌刀将这些东西刮下来的时候却没有半点痛楚,被玲珑这么一问,我才忽然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对劲起来,然后我反手就摸向背上,可是玲珑却制止道:“别摸!”
然后玲珑拿出了绷带一圈圈地绕过前胸将背部给包起来,边包她边说:“你背上全是血,密密麻麻的全是伤口!”
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这样的情形,我自己竟然丝毫也没有意识到。
玲珑几乎用光了所有的绷带,将我的胸部和腹部,就像束腰一样地严严实实地给包扎了起来,弄好这些之后,她用乌刀挑起地上的一个虫蛹,凑到眼前看了看,只是我看见她却皱起了眉头,但是她却没有说话,而是反复挑了好多只一一这样看,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我将衣服穿上,然后问道:“怎么了?”
玲珑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舒展的味道,我听见她说:“这些虫蛹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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