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盘切好的香肠。
通透的玻璃酒杯。
两瓶七十二度烧刀子。
爷俩相视一笑。
沈强打开一瓶,倒满了两杯,一瓶大概还剩下三分之一。
“时间真快,我以为你最快三年,慢了或许十年才会回来。”沈老实道。
沈强笑了:“我小时候,从来不信时运,但现在我开始信了,时运到了,谁也挡不住,机遇不到,苦求也没用。”
“屁大点的小孩,装老成。”沈老实笑,随后看着沈强一笑道:“盖房子的时候,你秀莲婶闹遮阳,我给了她一万五,你妈鼓火,打算让你去找她们算账,我说这事别和你说,真出点事,这年就没法过了。”
沈强笑了,哦了一声。
随后端起酒杯,道:“干了?”
“一杯行。”沈老实笑。
沈强也笑。,
俩人一碰杯,酒一口就干了。
一道清凉,由口入喉,随之火热,似刀割裂喉。
“真难喝。”放下酒杯的沈强笑。
沈老实也笑:“我平时都不喝这个,劲太大,现在也贵了,以前三块五,现在十六块。”
沈强笑了笑,道:“跟我去省城吧,你儿子现在在省城可是小母牛坐飞机,牛上天了。”
沈老实笑:“你别跟我吹那个,我不吃那一套,真想去省城,我早就去了,还用得着你叫?我和你妈喜欢这里,村子里的这些人都熟悉,张家长李家短的,有点意思,跟你去省城,谁谁都不任何,我和你妈,我俩整天坐在屋子里下跳棋啊?“
沈强笑,看了看窗子上厚厚的霜,道:“不还能看孩子呢吗?”
“得,打住!你少和我扯淡。”沈老实说道:“养你这二十多年可够累的,我这刚放松下来,啥也不操心了,可以整天溜达玩去了,你算盘打的倒是响,给我找活干啊?”
沈强笑:“不是怕你闷得慌吗?”
沈老实笑:“我闷啥,没事喝点酒,钓钓鱼,冬天打打麻将,就伺候伺候那点地,乐呵着呢,到是你,我觉得有点飘啊,这还没上五百强呢,就先抖起来了?”
沈强叹息:“哪有那么容易,我不是怕自己不得瑟一下,你不让我进家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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