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元达终于开口,他笑着说道:“大伯,既然三郎暂时有事情要忙,也不用一定让他读书,今日咱们还有别的事情要谈,就不要站在门口了,进屋里说话。”
说着,他很是亲热的伸手拉着林昭,朝屋里走去,林思正看到了这一幕之后,若有所思,也跟着走进了屋子里。
对于越州林氏来说,林简的地位极高。
林家现在一共有两个进士,其中一个在邻州做地方官,虽然已经颇为荣光,但是相比林简这个以探花身份入仕,二十年时间做到户部侍郎,甚至还成了太子老师的四品京官,就要逊色太多了。
林家这些年愈发壮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位朝中的林侍郎。
因此林思正虽然是家主,但是对于林简这个侄子的意见,十分重视。
三个人一起进了屋子,按照辈分落座,林昭再一次把那个小册子,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林简道:“七叔,这东西你先收起来,宗族里的事情,与这个册子无关。”
林简愣了愣,然后也不再犹豫,伸手把这个小册子收进了袖子里,对着林昭沉声道:“三郎既然信我,你的事情为叔一定尽力帮忙办好。”
说完这句话,他回头看向林思正,开口道:“大伯,先前我已经与你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三郎的那个嫡母,实在是太过刻薄,趁着清源兄不在,欺辱三郎母子,如今三郎要与他们分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伯是林家的家长,还请大伯替三郎做主。”
林昭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林思正深深作揖。
“请伯祖做主。”
这个时候,林昭已经基本摆脱贫困,只要能与张氏母子撇清关系,他就可以接受林简在越州的宅子,然后把母亲从东湖镇接出来,不再受那个恶婆娘的气。
林思正面露为难之色,摇头道:“分家也不是这个分法,按照三郎这种情况,应当写信给他父亲,说明家中情况,若三郎的大母真有不当之举,也应当让他父亲回来处理,况且……”
说到这里,他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但是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林二娘是妾,张氏是妻,这个时代妻妾之分如同天渊,说一句不太客气的话,即便林昭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张氏也只是略显刻薄,并没有太过出格的举动。
因为,按照林昭妾生子的身份,他本就应当回东湖镇务农才对。
林元达能够在朝堂上平步青云,自然八面玲珑,他很敏锐的看出了林思正的意思,于是开口道:“大伯,这件事可以暂且不论是非,三郎也没有想要去追究张氏的罪过,也不求嫡系什么家产,他只是要跟嫡系分家而已。”
“大伯是越州林氏的大家长,应该可以帮得上这个忙才对。”
林思正苦笑道:“本来老七你都开了口,不管是什么事情,老夫都应该帮忙,但是这件事有些不合情理,最少也要把三郎的父亲从姚江叫回越州来才是……”
“那就请大伯给清源兄长写一封信,把他叫回越州来。”
林简抬头看向林思正,沉声道:“大伯只要帮了这个忙,明年不管侄儿能不能回长安,林家都可以有两个太学生的名额。”
林简现在虽然没有官职,但是他在京城的影响力还在。
这一点,从那位不远千里而来的李姓贵公子身上,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而太学的名额……
长安国子监的太学生,非富即贵,进了太学,就可以触碰到那个人脉圈子。
林大老爷顿时目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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