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百姓,纷纷开口。
刘枭听着百姓的喊声,嘴角噙着笑容。糜竺安排的探子,已经渗透到临淄。他刚才的一番话,得到百姓附和,引起百姓共鸣,也是有人引导。
刘枭抬手下压,周遭又安静下来。
跪在地上的裴禺等人,此刻却是眉头皱起,一颗心沉了下去。
公孙飚心中暗叹,裴禺等人聚众阻拦,是给刘枭做嫁衣了。他们之前在国相府,阻拦刘枭搬迁,就被刘枭算计了一番,最终他、叶薛和杜质,不得不联手处理搬迁事宜。
如今,裴禺等人成了刘枭的刀。
刘枭面色肃然,继续道:“第二,本相要搬迁到广县,是为了齐国的百年大计。”
“常言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师者传道授业,教书育人,是一国的根本。想让齐国长盛不衰,就不开人才的培养。”
“临淄城内,没有这个条件。偌大一个临淄,没有名扬天下的大儒坐镇。”
“然而,广县不同。”
“本官有幸,拜大儒郑玄为师。本官在广县时,和家师畅谈。最终,他老人家认为广县不错,在广县创建书院,招揽学子,传道授业。”
“不仅如此,家师也会号召天下的名儒前往,一同教导士子。不管是世家弟子,亦或是寒门子弟,都有机会到书院就读,都能接受大儒名士的教导。”
“可以预见,十年二十年后,齐国必将涌现出无数的人才。”
刘枭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情,说道:“为给书院保驾护航,本相才决定搬迁治所的。”
第二个理由一出,百姓沸腾。
不管百姓的孩子天资如何,只要有一线机会,百姓就觉得看到了希望。最重要的是,刘枭说寒门子弟也有机会,所以百姓激动。
裴禺等人,心头呜呼哀哉。
这回亏大了。
他们本是来堵刘枭的,没想到,让刘枭借助这一次机会,大张旗鼓的宣扬广县。刘枭得了人心,他们更难以阻拦。
刘枭看着跪在地上的裴禺,叹息道:“裴老,你是临淄的耆老,在临淄很有名望。你是明白人,清楚搬迁治所的好处。搬迁治所,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难道,裴老执意要阻拦吗?”
“我,我……”
裴禺张嘴欲反驳。
可是,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刘枭实在是狡猾,借助民心民意来堵住他的口。刘枭掌控了军权,本就有足够的实力驱赶他们。然而,刘枭不仗势欺人,不命令士兵驱逐他们,而是借助悠悠之口,这让裴禺很无奈。
刘枭道:“裴老,起来吧。”
裴禺这个时候,不能再端着架子。如果他还不起来,恐怕就要遭到百姓的炮轰。甚至于,裴禺如果站在百姓的对立面,刘枭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处置他。
这对他很不利。
裴禺捡起拐杖,站起身,叹息道:“刘相一番话,老朽茅塞顿开。刘相此去广县,老朽也不再阻拦。祝刘相此去,一展宏图抱负。”
然后,裴禺又让其余的人都起来。所有人站起身,心中憋屈。他们早早的串联,全力以赴的阻拦,但话都还没有说上一句,就被刘枭击败了。
刘枭面带笑容,拱手道:“裴老的心意,本相记下了。告辞!”
“启程!”
刘枭下了出发的命令。
公孙飚、叶薛等人看着刘枭化解危机,暗道刘枭厉害。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裴禺,这手段堪称高明。他们跟着队伍,离开了临淄城。
没了大军和齐国的官吏,百姓渐渐散去。临淄城的门口,又空了下来。临淄的世家大族,没有办法,只能跺脚叹息。
裴禺拄着拐杖,望着刘枭离去的方向,叹息道:“诸位,好自为之吧。咱们的这位国相,年纪轻轻,手段却比赵商厉害多了。老了,不中用了,告辞!”
裴禺有些心灰意冷,先一步离开。
其余的人叹息着,也纷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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