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肉长大的鱼,不但不影响味道,反而味道极美,成了那个地方最美味,最珍贵的东西,谁家要是有五六个棺材,就会成为富足的人家,这个搁在咱们这里简直不可思议,但是放在那个地方,却是十分行的通。吴丁刚把我们当成最尊贵的客人,才去打开自己妻子的棺材,拿出龙鱼招待我们。
我听杜美说到这里,感觉大家拿着枪对着人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让大家把枪放下,一场风波过了,说了很多话,总算是沟通好了,我们给了吴丁刚一张红票票。都是说不够钱来凑,看在钱的面子上,吴丁刚马上笑逐颜开了,说还要给我们做吃的,我们一听胃里就开始翻腾,连连摆手不让他做饭,要了点水,我们吃我们的压缩饼干,还是压缩饼干好吃,我们吃过饭就在吴丁刚家的地板上休息了,这个比露宿好多了,周围喷上防止蚊虫的药物,没有蚊子的夜晚,绝对是美妙的夜晚。
我靠着墙很快就睡着了,刚睡着就听见有一个女的在那里哭,哭声非常的悲惨,一声声的,像一把刀子一样,刮在人的心上,我听见哭声,就怎么也睡不着了,赶紧的起来,想看看到底谁在哭。我醒来一看,只见油灯影影绰绰的照着,屋里不是太明亮,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是显得有些昏暗。
我竖着耳朵,瞪着眼睛寻找哭声的来源,看了一圈,我终于看见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坐在门口哭哭啼啼的,是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虽然缅甸语我听不懂,但是哭声还是能听懂的。深更半夜的听着哭声有些瘆的慌,于是我就朝着我的背包拿手电,当我把手电拿到手里的时候,发现手电根本不亮,关键时刻掉链子,还他奶奶的美国货,简直就是坑人,关键时候不亮了。那个哭声还在继续。我听着哭声,先是害怕,后来有些烦躁,这个哭声应该不是鬼,于是我就站起身子,朝着门口走去,我一边走一边说:“大娘你别哭,有什么事咱们好好的说。”
我说着话就到了那个黑影的身边,在灯光下,我看见这个妇女浑身湿透了,衣服上好像还长着青苔,头上的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一张雪白的脸,被长发遮住了一半,露出来的一只眼睛,发着瘆人的幽光,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个人是鬼,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惊,这个是遇到外国鬼了,我想起我的直尺和墨斗,不知道对付外国鬼,管不管用。于是我就想转身去拿直尺,这时那个女鬼忽然站起来,朝外走。
这时我的脚不由自主的随着那个女鬼走,接着我好像被迷住了心智,迷迷糊糊的跟着那个女鬼走,走着走着我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好像有人叫了我一声,我心里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朝前面一看,我的前面有四个人影子,前面的一个弯着腰,步履蹒跚的走着,后面的三个高大威武,直挺挺的走着,我当时就是一愣,后面的三个人很熟悉,好像是沉沙他们。
这时那个前面的黑影子已经到了水里,到水里之后就消失了,这三个人也跟着到了水里,我一看事情不对,赶紧的跑过去,到了跟前一看,果然是沉沙、仔仔和杨雁清,这三个人已经到了水里,而水里的那个消失的女鬼在拼命的哭,好像在呼唤,声音好像在我们的脚底下。
我去拉他们,可是他们已经中了邪,根本拉不回来,无论怎么使劲,都白搭。水越来越深,都快到大腿根了,三个人眼睛直直的,一直往里走。危急时刻,我想到了画符,因为我学成之后,就没有怎么用过,刚才一紧张,把这件事忘的干干净净,现在又想起来了,于是咬破手指头,然后念着咒语画符,一个个的后背画上了符咒,可是让我不知所措的事情发生了,可能祖师爷的符咒,对付外国的鬼迷心窍不管用,三个人还是不紧不慢的朝里走着。
我看见符咒不管用,心里急的不行了,感觉紧张的想尿尿,我知道后果很严重,看样子水鬼是想把三个人引进去淹死。我在这里忽然想起了一个办法,就是用舌尖血破这个鬼迷心窍。这个在我小时候用过,还是挺管用的,于是我咬咬牙狠狠心,一口咬破舌尖,一股钻心的疼,直接上到了大脑,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感觉嘴里咸咸的,心中默念破障的咒语,然后一下子喷了出去,当时形成了一股血雾。
这片血雾喷在三个人的身上,三个人当时身子一颤,这时那个哭声也没有了,接着三个人就大喊,说自己怎么走到水里了。我说:“别多说了,我们先到河边上,把衣服烤干了再说。”
说着话我就朝着河边走去,到了河边我摸索着找了点烂木头树枝之类的点着,有了光亮,就好多了,虽然是热带,但是后半夜到水里还是有些凉。亮光让我们找木头变得容易起来,这里是雨林,岸边有许多木头,于是我们就多捡了一些木头,把火烧的旺旺的,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起聊起了刚才的事情。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在睡觉的时候,听见了一个老年妇女的哭声,不过我和师弟杨雁清听不懂那个妇女说的什么,沉沙说他自己也听的不是很真切,只听见那个妇女哭哭啼啼的说要什么头。
仔仔说:“我刚才听清楚了,那个妇女好像在说自己的头,让我们弄到水里去了,要我们把头安回去。你说这个女水鬼的头掉了,关我们什么事?”
我听到这里,忽然脑子一闪,想起了一件事,在白天我们推开棺材盖的时候,我师弟杨雁清摸出来一个骷髅头,然后扔到了水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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