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干娘趴在了,窗口上,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心中却是放心了不少。
里面听起来热热闹闹的,看来那位公子还是颇为满意的。
可是马干娘听了一会儿后,却隐隐听到了雨浓的哭声。
她摇了摇头,这等富贵人家出来的子弟,向来是自视甚高的。他们之中不把人命当人命的也不在少数,如今看来那雨浓确实要遭罪了。不过不管那雨浓怎样了,马干娘其实是并不太在意的。只有银子赚到手了才是真的,况且这又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从头到尾她和城青都没有强迫雨浓。
过了没多久,屋子里的声音便消停了,隐约的说话声传了出来。马干娘把耳朵贴在了窗口上,仔细地听了起来。
屋内赵公子一边懒洋洋地穿着衣服,一边随意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听了雨浓的回答,赵公子却是不十分相信,“我看你刚才倒是熟门熟路,莫不是在骗我?”
雨浓声音小小的,也不知道回答了句什么。那赵公子却是嗤笑了一声,似乎没有再跟他计较的意思。最后,那赵公子收拾利落以后,正准备推门而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着雨浓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伺候的还不错,今后若是我那帮兄弟们来了,我便叫他们来找你光顾下你的生意。”
这话说得是刻薄到了极点,就连门外的马干娘听了也忍不住直摇头。
这位公子嘴巴也太毒了,刚刚与人家一番温存过后,便说出了如此恶毒的话来,她要是那雨浓,此时正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雨浓听了这话,微微一愣,她底下了头,用细弱闻声地声音回道:“我叫雨浓,下雨天的雨,浓情蜜意的浓。公子你可要记住了!你今后若是想我了,就让马干娘过来跟我带一声话。”
这说的是什么啊!
听了雨浓的回答,饶是马干娘见多识广不由得瞠目结舌!
怎么回事?
这雨浓莫不是头脑有问题,难道她没听到刚才赵公子那轻佻到接近侮辱的话语吗?
别的姑娘,就算是外面楼里的姑娘,但凡要点脸面有点儿骨气的,别说当面翻脸骂回去,那至少毫不理睬的态度还是有的。可这雨浓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对方明明那般羞辱于她,她竟然还要巴巴地粘上去?什么下次还来找她?
马干娘脑子里转了出多念头,这难道是刚才那一场,让雨浓对这赵公子产生了好感不成?
这可真是让马干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赵公子。按这位爷的脾气,听到了雨浓这番话语,少不得要大肆嘲笑对方一番了。
可谁知到,赵公子却是紧紧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微变,声音也冷了下来。
他盯着雨浓问道:“你叫雨浓?从上林馆出来的?”
雨浓抬起头看着赵公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这赵公子见她承认了,脸上却似乎浮现出了一丝怒气,声音更加冷了几分。
“你可认识上林馆的张侍卫?王侍卫还有胡侍卫几人?”
雨浓一听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变白了。
赵公子说的这几人她自然是认识的。这认识还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认识,雨浓与这几人可是熟的不能再熟,熟到对于彼此身上哪里有几颗痣都了然于心的程度。
那日在上林馆内,春雷和夏雨就分别撞见过着雨浓与上林馆的侍卫嬉戏的事情。
可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后来雨浓因为放得开着实赚了些钱,也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那些侍卫平日里又无聊,便每日对着雨浓奉承着,什么天仙美女艳绝后宫之类的话,流水一般从他们嘴里喊了出来。雨浓之前哪里听过人如此的夸她,这几人变着法子讨好她,让她心花怒放,跟这些侍卫们混作一团毫不避讳。
渐渐的,雨浓的事情便被上林馆内的许多人都知道了。
有些心善地便劝她说,这女子的名声到底是重中之重!她这般如此胡闹下去,这名声传了出去,若是今后去了别的地方,别人若是听到了她名声已经坏了,哪里会有好脸色给她看!
这话不止一人跟她说,说的多了,雨浓便也听了进去。仔细想想,她觉得有些后怕起来,便渐渐远了那些侍卫们。
可雨浓是却不知道,这宫中的侍卫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认识的。
平日里他们无事当差的时候,便聚在一起去喝酒谈天。
男人们一旦喝了点酒,开始吹牛起来的时候,那可是没边没际的,什么话都能往外说。像雨浓这种事情便被他们当做笑话一般说了出来,越说越得意。一来二去的,宫里便有许多侍卫便听说过此事,雨浓的大名连着那些浪荡事迹一起自然也被他们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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