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青愣愣地看着夏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夏雨也看着城青,却是轻声问道:“你就不问问,马干娘在咱们豆腐斋里的内应是谁吗?”
城青咽了口唾沫,像是重复夏雨的话一般,问道:“是谁?”
是啊,到底是谁?除了自己,马干娘居然又在豆腐斋里找了人手?这人到底是谁?
是草木深?是河在?还是破山?
夏雨没有让城青久等,很快的就告诉了她答案。只见夏雨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有些淘气的,缓慢的点在了城青的鼻尖上。
在城青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夏雨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你啊!”
就是你啊!
就是你啊!
这话传入城青耳中。一开始,城青还未弄清楚夏雨说这话时什么意思,自己虽然是马干娘的干女儿,但真的没有对夏雨出手,怎么可能是在这件事情中,马干娘在豆腐斋内的内因?
可是很快的,看着夏雨那讥讽的眼神,城青却是突然想明白了。
她突然怒目圆睁,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我并没有往你鞋里放钉子,真的不是我啊!”
夏雨却是往后退了一步,“你冲着我喊也没用,这事儿,是尚刑司的女官大人们调查出来的,你是清白的还是有罪的,也轮不到我来判决。”
家花却是皱眉看向夏雨问道:“此事当真?”
夏雨点点头,“的确是四娘姐姐那边的人过来说的。后面也有女官大人来问了我几个问题,她们打开了城青的柜子检查了一番,把里面的东西都拿走了!”
听了这话,城青却是发疯了似得从床上跳了下来。也顾不得伤口处传来的撕裂一般的疼痛,她扑向了自己的柜子。柜子上原本锁的好好的锁,已经被人打开了,城青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柜门,之间柜门里空空如也,之前那场演出得来的赏赐,那些铜板,那些金银首饰,全都不见了。
城青看着那空荡荡的柜子,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她突然转头看向了夏雨,眼中是不加掩饰地恨意,她的眼泪喷涌而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何不阻拦她们?这里面都是我的钱,都是我的钱啊!拿了我的钱,就是拿了我的命!夏雨,你好狠,你真的好狠!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怎么不去死!”
突然,城青愣住了,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夏雨,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迷惑不解的事情一般。
片刻后,城青脸色突变,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她突然猛然朝着夏雨扑去,一副要跟夏雨同归于尽的架势。
一直警惕着的家花看了,却是心中着急,急忙想要去拉城青的手。可是躺在她旁边的草木深似乎也是想要去拉住城青,不知怎么地,草木深似乎起来的太急重心不稳,居然朝着家花的方向歪了过去。
这下子两人缠做了一团,却是错过了阻拦城青的机会。
“夏雨,快跑出去喊人!”家花大声说道。
可夏雨却是一动不动的,任凭城青朝着自己扑来。
家花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原因无他,家花看的分明,城青此时颇有几分疯魔的感觉。她在扑向夏雨的时候,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那簪子是银包铁的,尖锐的那头闪着冷冷的光,看起来尖锐无比。
在家花大喊的同时,城青已经冲到了夏雨跟前,她手中的簪子高高举起,口中喊道:“夏雨,你去死!”
她的干娘被定罪,自己被冤枉成内应,城青明白,在宫中除了马干娘便毫无其他靠山的她此次是很难翻身了。再加上城青最看重的钱财居然迁都被收走了,这让城青如何不怒?如何不惊?她原本转头看向夏雨却是只想发泄自己的怒火!
可背对着其余人的夏雨,却是对着她无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看着夏雨的口型,城青明白那句话的瞬间时,便情不自禁地朝着夏雨扑去!
此刻,她是真心想让夏雨死!
夏雨对着她说的话却是:“我冤枉你的!”
更让城青愤怒不已的是,夏雨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无比轻松惬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