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登时一脸震惊的盯着南宫极,继而翻身下跪:“请陛下三思!”
南宫极的声音隐去了笑意,只是淡淡盯着沈妃:“朕觉得梵儿这几日替朕掌管祭祀大事,又接见了不少要臣,处理虽然生涩,却很是得当,你这做母亲的,却怎么让朕不对自己的儿子好呢?”
沈妃仍旧伏倒在地上,带着一丝瑟缩的意味:“请陛下三思,梵儿是臣妾一手养大,臣妾自然知道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他虽然承蒙陛下恩惠,有那么几分才学本事,可臣妾把他自小就给惯坏了,他做事全凭自己喜好,看似踏实,实则毫无章法,都是臣妾管教不当,他能做个闲散王爷,臣妾便谢天谢地,若是陛下委以重任,臣妾怕他会捅出天大的篓子来啊。”
南宫极眯起眼,眼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哦?朕不知道,原来你对梵儿是这种态度,朕觉得不好,你溺爱梵儿便是,可阻着他替朕分忧,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沈妃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臣妾是为了陛下着想啊,这京城里,谁不知道他的性子,就连朝中几个重臣见了他都躲着走,还不是他成日里不着调,率着性子,什么热闹都要参一脚?先前接见那几个西域来的使臣,差点惹怒了人家,还是朝中几位大人撑场子,帮着圆回去,还有那个西藩的伊丽莎白涵影公主,他那个不正经的,尾随人家轿子好几次,要不是大家知道他的脾性,早就要闹将起来了。唉,臣妾也是老了,一说起闲话来啊,是止也止不住,哪个母亲不是望子成龙?可他也要是那块料,他不给陛下添堵,臣妾就千恩万谢了。”
南宫极的戒备这才略有些放松,点了点头,道:“别跪着了,快起来,你不说,朕都不知道梵儿他倒是个有脾性的,只是他这脾气,确实还需要再历练历练啊,那依你看,太子之位,谁能担当啊?”
沈妃暗地里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坐了回去,继续给南宫极按摩,听到他问话,想了想才道:“臣妾是个妇人,妇人之见,自然没有陛下高深,只是陛下让臣妾说了,臣妾不得不说,但陛下可不许笑臣妾!”
南宫极笑了笑:“好,朕不笑。”
沈妃道:“臣妾觉得,德王殿下,堪此重任。”看到南宫极没有什么反应,沈妃接着说:“德王殿下常年在外征战,军功赫赫,有胆色,有谋略,所以臣妾觉得,陛下该多考虑考虑德王殿下。”
南宫极脸色变了变,紧接着以皮笑肉不笑掩盖了过去,只不过那丝神色的变化,让沈妃敏锐的捕捉到了,南宫极道:“德王嘛,有战功,确实不错,可是性格乖戾狠毒,不受管束,还需多多历练,且现如今边境叛乱,虽然叛军已平,可仍需他镇守,且暂时不说他,你再说说?”
沈妃想了想,才道:“那边是小七王爷了,七王爷今年该有十三岁了,虽然年纪尚小,可是天资聪颖,又颇有陛下年轻时的模样,所以臣妾觉得,七王爷不错。”之所以如此说,并非那七王爷真的能堪此重任,而是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宫女出身,没有丝毫母家的庇护,沈妃如此说来,倒也不会有什么大错。
南宫极点点头,道:“黎儿是很好学,只是他母家……”话音未落,就听到那老太监在门外通报:“陛下,礼王殿下求见。”
南宫极倒是不在意地道:“准了,让梵儿进来吧。”
谁也没有注意到,沈妃一闪而过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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