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苓乐叹了口气,道:“我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风家的女儿了,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最穷无非讨饭,不死终会出头,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如今,我们两个人代表的,就是两个国家的利益,我们要做的,也不只是保证我们两个人的幸福。”
南宫玄将风苓乐轻轻搂在怀里,道:“我知道乐儿,我都知道,只是局势如此,非我一人可以改变,父皇对我成见已久,我又平日里只顾得征战杀伐,却也没想到过今天如此的局面,南宫梵他竟然也要对我出手。”
风苓乐安抚地拍了拍南宫玄的手臂,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和掠过她耳畔的温热气流,半晌才道:“为了皇位,亲兄弟也能手足相残,你也该放宽心,我们目前的要紧事,就是赶紧离开邺城,最好离开龙炎,否则等到那抓捕你的诏令传遍了全国,到时候想要走,可就难了。”
“我们走?走去哪儿?华国?”南宫玄的声音里泛着一丝苦涩,“在华国躲上个几年,等我父皇驾崩,等他南宫梵登基之后,我再出现?”
风苓乐道:“我知道这非最好的办法,可如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南宫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中现出一丝残酷的光芒,周身骤然笼罩着一股杀伐之气:“他想要逼我走,好让他坐稳那个位子,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精妙。”
风苓乐察觉到南宫玄情绪的不稳定,忙将真气运到手中,一下又一下在南宫玄的背上轻抚。
“我不会走的,我不会跟你去华国,我要留在这里。”南宫玄的眼珠,泛起了一层血红色。
“阿玄,阿玄,你没事吧?”风苓乐内视南宫玄的身体,发现南宫玄体内那股由于使用了鸾凤幻真丸后多出来的真气因为南宫玄情绪的不稳定而开始四处游走,这样下去,走火入魔在所难免,风苓乐只好尽最大的可能安抚南宫玄:“好好好,我们不走,我们就留在这里,我陪着你,留在这里,好不好?”
南宫玄眼中的红色这才淡了一些,周身的气息也稳固了些许,风苓乐起身扶起南宫玄:“你现在情绪不稳就会带动真气错乱,走,回房间,我替你好好梳理梳理真气。”
南宫玄点点头,也察觉了自己刚才的异状,这是之前没有过的,难道这是鸾凤幻真丸留下的后遗症?
风苓乐扶着南宫玄一出了雅间门,袭末正在外面等着,风苓乐道:“你去盯着沈烈,别让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啥?盯。。盯着他?”袭末却意外地脸红了,结结巴巴道。
风苓乐一挑眉毛:“有什么不妥吗?你盯着他,又不是让你去揍他。”
“他。。他干啥我都盯着吗?”袭末结结巴巴地说,脸又可疑的红了。
风苓乐明白过来,扑哧一声笑出来:“行了行了,你赶紧去,自己拿主意,我带着阿玄去休息一下。”
袭末这才领命走了,风苓乐转过弯,就看到冯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行了个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帮着扶着南宫玄,往他们的住处走去。
直到进了房门,冯顺才到窗边看了一眼,关紧了窗户,又关紧了门,这才进了内室,看到南宫玄在一边打坐,闭着眼睛休息,这才小心地对着风苓乐道:“王爷是否身体有恙?”
风苓乐摇摇头:“只是有些乏了,我替他略微调理调理就好。”
冯顺这才有些放下心来,道:“方才底下的争执想必王妃也看到了,这证实了王妃您的猜想,这接下来该怎么做?”
风苓乐打量着冯顺,见对方谦卑如故,并没有一丝骄傲的神色,这才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我想你的心中也该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如说来听听。”
冯顺道:“微臣不该妄自揣测上意。”
风苓乐挑挑眉毛:“但说无妨。”
冯顺这才道:“微臣方才见王爷身体有恙,想来该是这几日舟车劳顿,又是抗击完叛军未曾多加休息,极度劳累所致,既然如此,就定然不能再贸然出现,以防落入那群心怀不轨的人的手中。”
风苓乐点了点头,示意冯顺继续,冯顺接着道:“微臣虽然未曾参与过龙炎朝中的事务,可对着局势,借由家父之口,也略有耳闻,废太子死于牢狱之中,朝中适龄的皇子,也只不过德王殿下与礼王殿下二人,十四王爷,比微臣还小。。这里就暂且不论了。德王殿下掌握着军权,军功赫赫,礼王殿下则是玩世不恭,只是礼王殿下的母家,也就是沈氏一脉,曾经出过数位将军,出了个前朝战神沈天狂,又有当朝大将军沈千战,军功虽然比不上德王殿下显赫,可仍是不容小觑。”
旁边插入一个声音:“你小小年纪能够有此见识,绝非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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