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梓萱都这么说了,一开口,连尊称也不说了,柔伽的脸色变了变,不知道孟梓萱所言,怎么就涉及了自己的性命:“姐姐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妹妹做错了什么事情?”
孟梓萱演技大爆发,再一抬头眼圈已经发红了,看着柔伽的眼睛,颤抖道:“妹妹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正是有无妄之灾要加到妹妹的头上啊。”
柔伽登时慌了神,她自己在宫里一无人手,二无财力,除了自己多加小心之外,对于外界的所有事物,都是一知半解,更遑论是皇后所说的话了。
“姐姐这是……何处此言?还请姐姐明示,妹妹……不太明白。”柔伽怯懦道,眼里是受惊的小狗一般的惶恐和担忧。
孟梓萱这才叹了口气道:“我今日才知道,那婉妃进宫就没有怀着什么好的心思,却也不知道原来眼红妹妹你的福气的人这么多,你可知皇贵妃曾十分受皇上宠爱,为何没有子嗣?”
柔伽又惊又吓,眼里已经泛着泪光,见孟梓萱出声,急忙摇了摇头,就听孟梓萱接着说:“沈珮身有恶疾,不能怀胎。”
“啊?”柔伽忍不住叫了一声,却听孟梓萱接下来的话,让柔伽更加恐惧了:“没了子嗣,在后宫就没了保障,妹妹你的杀身之祸正是由此而来啊。本宫的眼线来报,说是皇贵妃因着自己不能生育,妹妹你又怀着龙胎,想着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对你施以毒手,好接过你的孩子抚养。”
柔伽登时哭了出来,小脸一抽一抽的,十分惹人怜爱。
“作为皇后,此事我不能不管,只是沈珮是沈家的嫡女,又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女,本宫权势再大,也不能越过太后去,有什么事情都有沈家撑着,我也无能为力啊。只能提醒提醒妹妹你,多多小心。”
柔伽又惊又怕,想起了之前在冷宫遇到的疯女人所说的话,又想起了沈珮对自己的百般刁难,更是想起了礼王初登基之时,因着自己的贱籍,要把自己打杀的沈家人,瞬间如坠冰窟,面色如土。
见柔伽的脸色变了,孟梓萱这才接着道:“本宫此来,也只能给你提个醒了,妹妹你不要太过害怕,凡是都有皇上和本宫呢。”
柔伽是直接忽略了孟梓萱的最后一句话,若说皇上,这天下最最薄情寡义的男人,自然是靠不住的,眼前这个空架子皇后,怕是连应付婉妃都自顾不暇,又有什么精力来管自己呢。
柔伽哀哀地哭了起来,像只呜咽的小兽。
殿外的赵明芾听的是心如刀绞,无奈只能等着,只是急的在原地跺脚。
半晌,孟梓萱见柔伽已经止住了哭声,知道时机成熟,赵明芾怕也等的不耐烦了,便开口道:“本宫知道你心中烦闷,本宫也有个人要给你引荐,此人是本宫的恩人,曾经救了本宫,本宫希望他如今,也能救你于水火之中。”
柔伽只是含着泪点了点头,孟梓萱便对着门外叫了声:“福明,进来拜见娘娘吧。”
赵明芾听到这一声,直觉如同天籁一般动听,却又让自己紧张不已,他穿着太监服,保持着太监一贯的走路姿势,低着头,弯着腰,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卑躬屈膝,一路走了进去。
柔伽还带着哭腔,泪眼朦脓的,对于这个进来的小太监也不甚在意,只是对着孟梓萱道:“妹妹对于这个‘福明’还是有耳闻的,听说是这些日子姐姐新提拔上来的,能干知事,是个人才。”
孟梓萱看着下首的赵明芾,也不点开,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赵明芾,嘴里却安慰柔伽道:“妹妹切勿伤心,我的这位恩人呐,是决计能够医治妹妹你的忧愁,让你脸上带上笑出来。”说着,抬手,轻轻用丝帕擦了擦柔伽的眼泪,略带心疼地摸了摸她哭红的眼睛。
却是,如赵明芾所说,柔伽确实还是个孩子,一个软弱的,需要人照顾的孩子,这深宫之中,确实不适合她的生存。
孟梓萱觉得自己的决定越发的正确了,她看向地上的赵明芾,又看向自己身旁的柔伽,心中蓦然在自己这规规矩矩的许多年里,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无论如何,她要让他们俩在一起。
看柔伽止住了哭,孟梓萱这才道:“妹妹,你且仔细看看,底下站着的那个人,是不是能够为你排忧解难?”
赵明芾抬起了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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