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走在深及膝盖的雪原上,当初那簇新的衣裳早已分不清颜色,一顶白羊皮的帽子可能许久没有洗过的关系已开始泛黄,长长的胡子上粘着的露水早已结成了冰,身后的那两人身形狼狈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年青人已不再咒骂巫师,不是他不想,现在他必须保持体力,才不至于让自己倒在这雪原上。
出关以后花千月一行就犹如鱼入大海踪迹全无,三人苦苦追寻二月有余却无半分进展,随身带着的干粮早已见底,好在草原上牛羊遍地趁着牧民不注意偷偷逮上一只够吃好几天的。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也没能维持多久,渐渐的草原的牧民越来越少,最后只能靠捉些野兔小鸟充饥,下雪以后连这些东西也很难捉到。
他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年青人摸摸空空如也的肚皮,他记的他的最后一顿饭还是三天前吃的,那天他整整吃了一只烤的金黄金黄的兔子。
年青人回味的动动嘴似乎口里还残留着丝丝肉香。
“咝!”
才一动嘴就牵动了唇上风干的裂口,鲜血溢出,疼的他龇牙咧嘴。
年青人舔舔干涸的嘴唇仰面往雪地里一躺。
“不走了,休息下累死了。”
“不想冻成冰块的话最好还是起来。”
他的同伴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年青人怨毒的瞪了眼前面的巫师,忿忿的准备起身。
同伴说的对再躺下去他就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他还想留着命去如意楼好好吃一顿呢。
想到如意楼年青人不禁吞了吞口水。
“有人来了!”
年青人刚站起身来又被他的同伴按倒在地,同时他自己也趴下身来。
远远的身披白色斗篷的少年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工具在雪原上健步如飞。
“是……是花子期。”
年青人声音里透着兴奋,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喂!你。”年青人指着巫师道,“看你的了,这么好的机会再错过的话……”
年青人抚着拳头阴/沉沉的笑。
巫师唯唯喏喏。
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半点退路,他非常相信如果他不答应这两人立马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巫师觉得他的人生好混乱,他只不过是想找那小子报仇,怎么一来二去糊里糊涂的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呢?这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巫师努力的回忆着——他来到京城弄翻了那小子的马车遭到追杀,有个神秘人救了他……然后事情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样。
巫师咬了咬牙,归根到底还是这小子的错,所以今天他必须死,他向花千月看去,恶毒的双眸中淬着浓浓的毒液,小子欠大爷的今天大爷要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走,我们先躲躲。”
年青人拉着他的同伴手足并用的躲到不远的隐蔽处朝着这边观望。
巫师则从随身的盒子里拿出一条剧毒的银环蛇握在手中藏进衣袖里。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巫师趴在雪地里有气无力的颤抖着声音。
花千月仗着自己滑雪技术好把其他人远远的甩了好几条街去,眼看离营地不是太远想加把劲一鼓作气的冲过去却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呼救声。
花千月刹住雪橇四处观望,发现在她左边不远的地方趴着个人,看样子似乎冻坏了,花千月不疑有它朝着那人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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