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去追杀九黎贼了。”
“不用去了。”
“怎么?”
“九黎贼已散,两名主将,一人已被我斩杀,另外一个在这。”说着话,沈奇拍了拍那位昏迷不醒的九黎将。
“啊?”黑虎以及周围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也直到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沈奇的战马上还趴着一位。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奇,久久无语,九黎两名主将,竟然都被沈奇一个人给收拾了……
黑虎愣了片刻,咧开大嘴笑了,走到沈奇的马前,主动拉住他战马的缰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你去追杀敌军主将了,我还以为你趁乱躲起来了呢!”
沈奇仰面轻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杀掉一名九黎将,擒拿一名九黎将,这比杀死再多的九黎士卒都来得重要,尤其是现在,白苗士卒这边对青远城的情况毫无了解,生擒一名九黎将,正好可解目前的困局。天山军的后军打扫战场、处理尸体、伤员暂且不提,且说沈奇和黑虎二人,提着被擒拿的九黎将,回中军来见赵良。
此战白苗士卒虽然是把偷袭的九黎士卒打跑了,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只是这一会的战斗,白苗士卒这边的伤亡就不下三千之众,另外还有两辆粮车被焚烧,三台抛石机和四台破城弩被烧毁。
好在是沈奇生擒了一名九黎将,极大限度的弥补了白苗这边的损失。
赵良在听完后军的战况之后,立刻又拨给后军五千精锐,加强后军的实力,并分派出自己的一名得力偏将,负责指挥后军。把这些都处理完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名九黎将身上。
此时那九黎将还处于昏迷中,躺在地上人事不醒。赵良看向沈奇,后者说道:“我只是把他敲晕了,浇盆凉水就能让他清醒。”
赵良一笑,冲着沈奇拱手施礼,正色说道:“这次真是多亏沈奇大人出手相助!”
“赵统帅客气了。”沈奇不敢怠慢地还施一礼。
黑虎和沈奇是一齐去支援后军的,战斗中,黑虎比任何人都卖力,被他杀死杀伤的九黎士卒不计其数,但最后论功的时候,他往往都是排在后面。正所谓是好钢也要用在刀刃上。
白苗士卒打来一桶冷水,对着那名九黎将的脑袋浇了下去。昏迷中的九黎将激灵灵打个冷战,幽幽转醒,眼睛还未睁开,嘴里喃喃呻吟道:“哎呀……可疼死我了……”
闻言,大帐中的赵良、沈奇、黑虎等将都差点笑出声来,同时也暗松口气,看起来,这九黎将是个软骨头,这就好办了。
赵良走到九黎将近前,蹲下身形,近距离地看着他,含笑问道:“大人醒了?”
九黎将被五花大绑着,赵良也不怕他能伤到自己。
听了赵良的问话,九黎将慢慢张开眼睛,看看赵良,再瞧瞧周围的白苗将士们,愣了几秒钟,随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他身子震动一下,深吸口气,冲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赵良大声喝道:“本将落入尔等白苗贼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们,给个痛快吧!”
说话时,他的表情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眼皮却在不由自主地突突直跳。
赵良是什么人啊,精明的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从戎二十余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哼笑了一声,无所谓地耸耸肩,站起身形,说道:“既然大人这么说,那也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来人,将他拖出去,腰斩!”
腰斩是仅次于凌迟的极刑,那种痛苦、绝望和恐惧是很强烈的。
那名九黎将闻言,脸色吓的苍白,腿都软了,想站也站不起来。两旁的白苗士卒可不管那些,跨步上前,抓住九黎将,拖着就向外走。
“等……等一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这时九黎将把骨气、气节统统都抛到了脑后,冲着赵良连声尖叫。
赵良心中暗笑,他向士卒摆下手,然后笑呵呵地看着九黎将,疑问道:“阁下不是不怕死吗?”
九黎将羞愧难当,但也顾不上解释,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急急求饶,颤声哀号道:“大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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