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外,林冲头发散乱,脸上刺了两行金印,穿一身麻布囚服,缓缓前行,身后是两个手持水火棍的公人。走了三十里,眼看着天色已晚,正好路边有个客店,三人走进去投宿。
路边野店,没什么人操持,只有兄弟二人。只是进门的时候,林冲看见那店家,只差叫出声来,好在及时醒悟过来。三人随意用了些饭食,进了客房歇息,只是那两个公人要热水时,却被告知店里没水了。两人本来准备烧一锅滚烫的水给林冲烫脚,现在只好作罢。
扮成店家的正是李瑾和沈睿二人,李瑾记得原著中有这一情节,所以特意等在这里,好让他们不能得逞。
第二天一早,林冲并两个公人起早用过饭食之后,又接着上路。等三人走了一会儿,李瑾也带着沈睿跟在三人的后面。走了七八里地,前面烟笼雾锁,正是一座猛恶林子。
但见:层层如雨脚,郁郁似云头。杈枒如鸾凤之巢,屈曲似龙蛇之势。根盘地角,弯环有似蟒盘旋;影拂烟霄,高耸直教禽打捉。直教胆硬心刚汉,也作魂飞魄散人。正是凶名昭著的野猪林。
李瑾二人到了野猪林,林冲已经进去一会儿了,两人赶紧进去。进了林子,顺着三人的脚印走,一会儿,就见到正在树下的三人,林冲身上捆着拇指粗细的麻绳,董超、薛霸手上却拿着水火棍。
董超说道:“教头不要怪罪,不是俺们要结果你,自是前日来时,有那陆虞侯传着高太尉钧旨,教我两个到这里结果你,立等金印回去回话。便多走的几日,也是死数,只今日就这里,倒作成我两个回去快些。休得要怨我弟兄两个,只是上司差遣,不由自己。你须精细着:明年今日是你周年。我等已限定日期,亦要早回话。”说着,手中水火棍就要落到林冲头上。
忽听得一声呼啸,一把长枪样的兵器飞到两人身前,直直插入脚下的土地,两人吓了一大跳。随即见到李瑾二人从林中出来,手上还拿着长剑。两人正呆愣的当口,忽然又从身后的树上跳下一个手拿禅杖,腰配戒刀的胖大和尚,正是鲁智深。
鲁智深跳下树来,举起禅杖怒喝道:“两个狗贼!要想害我兄弟,先吃洒家一禅杖!”
林冲赶紧阻止道:“师兄,不可下手,我有话说。”
李瑾也道:“哥哥,且听林冲兄长之言。”
林冲说道:“不关他们两个的事,都是高俅的主意,他两个公人怎敢不依?看在我面上,且饶他两个性命。”
“啊!罢,罢,罢,看在你面上,暂饶他二人狗命。”鲁智深一声怒吼,禅杖插入旁边一颗单人合抱粗细的松树树干上。董超、薛霸赶紧跪地谢过不杀之恩。
“你二人先滚开,我弟兄有话要说。”鲁智深对着两人喝斥道。两人赶紧走远。
李瑾走上前,解开林冲的绳子,说道:“兄长,却是我害了你。”
“不,不,不。事情皆因我而起,即便兄弟没在孟州杀人,那高俅也会找其它借口害我,兄弟不要自责。”林冲赶紧道。
“如今高二要害兄长性命,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小弟现在身份尴尬,不好一路护送,只能由鲁智深哥哥一路护送兄长到沧州,小弟暗中跟随,也到沧州安顿下来,到时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李瑾说道。
“那是自然。”鲁智深道。
“二位兄弟大恩,林冲无以为报。”
“既是兄弟,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鲁智深说道。
三人计议已定,李瑾拿回自己的长铍,先和沈睿退出林子,到路边找了个地方等着,鲁智深将两个公人唤来,四人同行,往沧州而去,李瑾兄弟俩远远地吊在四人身后。
一路上,先是每日只行十里,将林冲的棒疮养好了之后,才恢复正常速度赶路。有鲁智深这个怒目金刚提着禅杖在一旁跟随,虎视眈眈,董超、薛霸哪里敢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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