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七虽然没有读过诗书,但生在这个文风甚浓的时代,多少能感受到词中的意味,开口说道:“大郎好生消沉!”
李瑾笑着说道:“这词却不是我作的,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借人之语感叹罢了。”
徐宁听出了词中的意思,说道:“七郎说得不错,大郎何有此叹?”
“只是到了此地,联想起了太宗朝时北伐旧事而已。”
站在城外凭吊了一会儿古迹之后,一行人随着人流入了城。为了遮盖徐宁脸上的金印,郎中用一块膏药贴在了徐宁的脸上,此时他身上有伤,脸色发黄,看起来倒是不会引人怀疑。
入城之后,一行人先找了一个客店住下了,吃饭修整之后,由李瑾和阮小七陪着徐宁,带上山寨的郎中和两个亲卫,一行人出了客店,找人打听了一下,朝着安道全的住处而去。
安道全的医术高明,在城中的知名度不低,所以一行人很容易打听到他的住处。
在城中走了半天,又接连问了几个人,才找到安道全的住处。此时正是午后,排在安道全门前求医问药的人颇多。李瑾等人不算是急症,便排队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轮到李瑾他们。安道全坐在椅子上,一副书生打扮,头上戴着幞头,面色白皙,颌下三缕长髯,不愧是做医生的,他保养得极好,虽已是三十往上的年纪,却让人觉得只有三十不到。他身前一张桌子,并一条圆凳。
李瑾和阮小七扶着徐宁坐下,安道全问道:“不知官人是何病症?”
徐宁说道:“背上受了些外伤,一直不曾痊愈,郎中说已然化脓了。”虽说为了避免鞍马劳顿,众人一路上都是乘船,但是过了这么久,加上路途遥远,徐宁的伤势又有些恶化,此时说起话来,再也没有了往昔的中气十足。
安道全看了看徐宁的脸色,有为他把了脉,沉吟一会儿之后,说道:“官人可否明告,身上受的是什么伤?伤了多久了?这段时间用的是什么药?。”
徐宁也不隐瞒,直言道:“棒伤,距今已月半有余了。”跟着李瑾等人来的郎中,也赶紧开口,将自己开的药方对安道全说了。
若是常人,听了徐宁的话,再联系到徐宁脸上贴的膏药,必能猜出他逃犯的身份,那时为了避免麻烦,说不得会拒绝诊治。安道全显然也猜出来了,却没有提出拒绝,而是面色不变地说道:“常人若是如官人这般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怕坚持不到现在。好在官人的身体底子厚,这位郎中开的药虽不能治本,却也能控制住伤势,你身上的伤势才没有恶化到十分严重的地步。你这病我有了把握,只是还要请官人到后堂将外衣褪下,我仔细观察过后才好下药。”
“那我兄长就全赖神医仁心仁术了!治好之后,我兄弟必有重谢!”李瑾看出安道全对自己一行人的身份隐约有些猜测,却只顾徐宁身上的伤,依旧答应为他治伤,不由为他的医德感到佩服,赶紧说道。
“官人不必多礼,此乃医者本分。”
安道全说完,就要起身带着徐宁到后堂查看伤势,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年轻后生背着一个昏迷妇人挤过人群,来到桌前,喘气不定地说道:“神医,还请快救救我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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