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二刻,天色已然大亮,用过早饭,李瑾领着一众头领,并一千马军,一千步军来到祝家庄,在庄门前两百步外列阵以待。
片刻之后,祝家庄主事之人也得到消息,匆匆赶到寨墙上观阵,却没有要下场的意思。眼看栾廷玉和祝彪也在寨墙之上,祝彪身边是两个年岁比他大些的男子,几人都是一身武将打扮,拱卫着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想来那老者和那未曾见过的两个汉子便是祝朝奉和祝龙、祝虎了。
见他们没有出庄应敌的意思,李瑾也不着急,只是大声喊道:“祝彪,你不是要夺某家的马匹吗?某家现在送到你祝家庄门口来了,怎的。不敢出来接收!?”
祝彪听他这么一说,牙齿紧咬,咯咯作响,想要答话,硬顶回去,却被祝朝奉阻止。祝朝奉对祝龙说道:“大郎喊话。”
“是。”站在祝朝奉身边的祝龙点头应是,随即对着李瑾这边大声喊道:“李寨主和梁山诸位头领明鉴,此前是我三弟一时行差踏错,冒犯了寨主虎威,我三弟已知错,还望寨主和各位头领大人大量,原谅我三弟冒犯之举,我祝家庄自有赔罪礼送上。”
能发展到这般大的家业,祝家庄主事之人自然不是只会逞一腔血气之勇之辈,敌人势大,赔礼道歉装孙子的事,做得是无比熟练。只不过他们想要低头,李瑾却不会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两边已经结下仇怨,自然要将对手一次打死。
“赔礼?我等可是贼匪,祝家庄给我们送上礼,不就落得个勾结匪寇的罪名吗?还是出庄与我等一战,若是将我等一网成擒,献于朝廷,便是大功一件,要是失手死于沙场,也可上报州府,博得一二义士之名。祝家三杰,名满左近州府。该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吧?”
李瑾这话语带讥诮,寨墙之上祝家之人都觉面皮发烫,尤其是祝彪更是羞愤难当。当日他在李瑾面前大言不惭,说是要踏平梁山,捉贼报功,却是中箭而还,现在李瑾带人找上门来,自己更是龟缩不出,只觉得羞愤难当。他牙齿紧咬,几欲出血。
这时候,李瑾又吩咐手下人鼓噪起来,梁山人马齐声喊道:“祝朝奉,入土朽木;祝家三杰,徒有虚名,枉称龙虎,实乃豚犬!”两千人齐声呼喊,祝家庄满庄皆清晰可闻。
这就是所谓阵前搦战了,为的就是以言语激怒对方将领,诱其出战。李瑾吩咐军士喊得话也是极狠,祝朝奉还能强忍怒气,可祝家三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不顾老父厉声劝阻,下了寨墙,点兵马去了。眼见阻止不住三个儿子,祝朝奉只好对栾廷玉说道:“还望教师出阵看护我三个儿子。”
栾廷玉说道:“庄主哪里话,我既为庄中教师,自当护佑三位少庄主安全。”说着,栾廷玉对祝朝奉一抱拳,也下了寨墙。
片刻之后,祝家庄庄门前的吊桥放下,庄门缓缓打开,祝家三子并栾廷玉打头,身后数百马军出了寨门。
怕的就是他们龟缩不出,他们愿意出门迎战,李瑾顿时大喜,说道:“哪位哥哥愿意首战?”
杨志提枪纵马而出,抱拳说道:“杨志愿打头阵!”
“好!哥哥小心!”
杨志略一点头,纵马向前,同时大声说道:“祝家豚犬儿,哪个来接洒家手中钢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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