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站立在船头的甲板上,看着江面上被船桨激起的浪花,微微出神。如今山寨日渐红火,却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李瑾前来邀他三兄弟入伙时的情景。
“二哥,二哥。”
阮小五连叫了两声,阮小二才回过神来,转头一看,见是阮小五,回道:“是五郎啊,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见二哥有些出神,才来问问,二哥在想什么?”
“只是想起来,往日咱们在石碣村中的打鱼的日子,和李兄弟他们来找咱们兄弟入伙时的情景。”阮小二笑着说道。
阮小五颇有感慨地说道:“上了山,才觉得自己过得才是真正的日子,以往的二三十年都白活了。”
“兄弟倒是与我一般想法,往日在石碣村之中,吃不饱也饿不死,还要受官府小吏盘剥,便是在石碣湖中做些私商生意,也一直是谨小慎微的,生怕哪天就被官府做公的拿了去,到时候老母无人奉养,你嫂嫂和侄儿也是孤苦无依。哪里像现在这般,兄弟们没有后顾之忧,替天行道,赈济百姓,在山上喝酒吃肉来得痛快。”阮小二说道。
他们兄弟三人一起奉养老母,唯有阮小二娶了妻,生了子,负担却是最重的。虽然是吃喝不愁,活得却也不甚如意。加上两个兄弟平日里没有个持家的人,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兄弟三人这才领着心腹兄弟在石碣湖中做些私商生意,众人分**后,到手的却也没有没有几个大子儿,梁山让王伦一伙占了之后,更是种种不如意。
阮小五笑着说道:“以往哪比得上现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不说,更重要的是,众多志同道合的兄弟聚在一处,做下这偌大的事业来,才真真叫人心情痛快!”
二人看着波光粼粼的济水,只觉以往胸中的积郁尽去,心情好不畅快,放声大笑。
“何事让二位哥哥如此兴奋?能否说出来,让兄弟我也一起高兴高兴。”走上甲板的李俊见兄弟二人一起放声大笑,不由笑着问道。
阮家兄弟回首,见是李俊,阮小二稍稍敛起笑容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往日之事,再与如今比较起来,我兄弟二人不由高兴,一时忘形,倒是让兄弟看了笑话。”
“二哥这话说得,什么叫让我看了笑话?山寨如今是蒸蒸日上、愈发红火,哪位兄弟不是心中高兴?便是兄弟我,也是有些难以自持了。”
“你李俊兄弟向来稳重,哪像我们兄弟一般藏不住事?方才我见你下了船一趟,怕不是又听到什么好消息了吧。”阮小五插言道。他是见了李俊面上藏不住的笑意,加上李俊平时稳重得紧,才有此问。
“五哥却是好眼力!”李俊赞了一句,接着说道:“不错,我听午间上岸探听消息的手下兄弟回报,十三天前,寨主带着兵马下山,破了郓州城,擒下府尹程万里!小弟特来将此大好消息报与两位哥哥知道。”
“当真!?”阮小二和阮小五惊喜地问道。
“当真!”
“哈哈,好啊!”两人赞叹道。阮小五可惜道:“只可惜咱们没有赶上这一战,真是叫我遗憾得紧呐!”阮小二与李俊二人也有同感,只遗憾自己一行人不能回来得早些,错过了这一次立功的好机会。
感叹过后,阮小二疑惑道:“下山之前,寨主不曾说过要对郓州用兵,何以突然发难呢?”
“听说,咱们走后不久,郓、兖、济、濮四州联合,对我山寨进兵,想要一举灭我梁山。寨主他们击破四州联军之后,转向郓州进军。”李俊的消息是直接从探子口中得知的,自然是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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