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喝止了沈睿,卢俊义却是笑着说道:“罢了,既然这位沈小兄弟这般说,未免日后受江湖上的朋友们耻笑,说我卢俊义是浪得虚名,我便与李官人做过一场。”
李瑾大喜,赶紧说道:“能与员外切磋一二,足慰平生。”
四人随即走出偏厅,燕青吩咐了一声,自有府中下人前去准备。
卢家身为河北富豪,卢俊义又是一个武痴,府中自然建有专门的练武场。四人走了片刻,转过一道角门,便到了卢府的练武场。
卢府占地广阔,练武场自然不会建的小家子气,约莫五六百平米的样子,虽不能跑马,却足够让人闪转腾挪了。周边林立的兵器架上,也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俱全。
“不知道李官人用什么兵器?”到了练武场上,卢俊义问道。
“员外既是枪棒无双,李某自问与枪法上也略有所得,便使枪向员外讨教吧。”
卢俊义指着兵器架说道:“好,场中长短枪,李官人自顾取用便是。”
“既然如此,李某不客气了。”
李瑾走到挂满长枪的兵器架前,伸手一一试了试,最终选定了一把七尺长枪。这枪虽只是凡品,不甚合手,却也够用了。
见李瑾选好了长枪,卢俊义也到了场中,却是辍了一条杆棒在手。
见了卢俊义手中的杆棒,李瑾肃容说道:“员外号称枪棒无双,枪棒、枪棒,既然是枪在前,李某想领教的,却是员外在枪法上的造诣。”
卢俊义本是见李瑾年纪尚轻,又看在燕青的面子上,有心相让,免得他输得太过难看,所以选了一条杆棒在手上,而非是要用自己最为精熟的枪法,见了李瑾这般表态,卢俊义苦笑一下,也不好多说,只能使弃了杆棒,选了一条点钢枪在手。
“员外,得罪了。”李瑾手执长枪,向卢俊义一个抱拳,随即舞起长枪,却是抢先动了手。
“来得好!”见了李瑾的架势,卢俊义却也兴奋起来。
他原以为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想靠着自己博一个名声,是以刚开始还百般拒绝,受了沈睿的激将,想要给这兄弟俩一个教训,如今见了李瑾这出手的架势,却是明白过来,李瑾这人年纪虽轻,却是个有真本事的,便打起精神应对。
一个是成名已久,枪棒无双之名天下公认的“玉麒麟”,一个虽是后起之秀,如今却也已经是名满江湖的“赛子龙”。
这两人放对,正是好一般龙争虎斗。
站在场边旁观的四人,见两人动了手,目光闪动,兴奋莫名,这般高手放对,却是难得一见。
燕青自幼被收养在卢府之中,受卢俊义亲手调教,长于拳脚,枪棒虽不是长项,眼力却还是有的,自然看得出,自家主人已是见猎心喜,全力已赴了,李瑾却还是游刃有余,便知道这位梁山寨主“赛子龙”之名不是浪得的。
沈睿学武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在山寨上有诸多高手教导,平日里也见惯了一众头领切磋比武,如今见了卢俊义出手,便知道他枪棒无双之名为何能得到江湖上的许多高手承认。
至于李瑾的两名中权亲卫,长于战阵,这般高手放对,一时却是看不出自家寨主与这卢俊义到底孰高孰低,只觉得两人闪转腾挪、长枪来往之间,深有章法。
所谓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虽然李瑾天生禀赋不同于常人,卢俊义又岂是凡俗之辈?再有一个,李瑾毕竟不如卢俊义一般有在枪法上侵淫了数十年的造诣,两人斗了六七十合,李瑾却是渐渐落了下风。
这倒不是说真个李瑾不如卢俊义,只是吃了年纪的亏。卢俊义今年不过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又比李瑾多上数十年的经验,略占上风也不出奇。
沈睿见自家大哥落了下风,有些着急,涨红着脸大声喊道:“大哥加油!大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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